夜色朦朧,雪染梅香點點,枝蔓枝葉相纏而生,寒風拂面而過,吹動鬢角細碎發絲,梅落三倆瓣,紅白二色相映輝。
王溪楓湊近點聞,頗有幾分嫌棄捏了捏鼻子指著沾了脂粉味的直襟雨青色繡竹雙紋衣道:“你剛才去城東買了苦蓮子糕?”繼而不確定又開口:“途中又折了一條染香閣“。
“嗯。”林朝歌雖然奇怪,還是點頭應聲,嗅了嗅身上味道,有的只是淡淡茉莉花香,并無其他味。
王溪楓皺眉不滿道;“畫舫中的美人好看嗎”。
林朝歌盯著她點了點頭,雙眼亮晶晶的,煞是好看。
“畫舫的姑娘跳舞好看嗎?”
林朝歌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還行……吧。”其實她還沒有見過。
王溪楓挑了挑眉:“曲兒好聽嗎?”
林朝歌撇了撇嘴:“尚可……吧。”除了在進門的時候聽到了兩句玉樹春花外,待郎歸壓根兒就沒再聽過什么曲兒,哪里知道到底是好聽呢,還是不好聽呢。
王小公子見她沉默,不開心了,嗯,很不高興,可這氣來得莫名其妙,又不敢發,只能硬憋心里。
林朝歌轉而說起了另外的事兒:“你可知你那張家表親是何事?”
王溪楓笑道:“跳梁小丑不足為懼。”在他眼中張雅母女無外乎就是上門打秋風的破落戶,不值一提,左右就當王府多養了倆個閑人反正不差那點兒閑錢,前提是不奢想其他前提下。
“很晚了,早些休息吧。”王溪楓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林朝歌從他身側走過,準備回房。
王溪楓心癢癢的拉著她寬大的衣袖,側身直勾勾地看著她,他雙目瀲滟,神色有些不自然,林朝歌有點兒疑惑,停下腳步問道:“怎么了?”
王溪楓想起今天那些狐朋狗友說的話,心中原還是有點兒小小猶豫的,可見到林朝歌神色靜靜地看著他時,他心神不禁又有些恍惚,順著袖子拉住林朝歌的手把人往身前一帶,腦袋便湊了上去。
林朝歌只覺得唇上一軟,微微有些怔愣,瞇著眼看著雙目緊閉吻著她的人,一把摟住他把人往柱子上一壓,她手指輕輕抬起某人的下巴,唇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漆黑如墨的眼眸里噙著微光,言語緩緩:“今天怎么這么主動呢?”以前哪次不是半推半才先動手的?
王溪楓眨巴眨巴眼睛,傻傻地笑了笑,林朝歌瞧著他那模樣,只覺心中軟乎乎的不像話,低頭埋了下去,唇瓣相碰,心神搖曳,男歡/女愛,確實是人間樂事。
撩人的月色穿過層層疊疊的枝椏碎落在地面上,投下斑斑斕斕飄渺之美,無聲無息。林朝歌站直了身體順帶著拉了王溪楓一把,抿了抿有些點兒發紅的雙唇, 她看著歪在柱子的人,低聲道:“你怎么了?”
王溪楓雙手摸著自己紅撲撲的臉, 有些尷尬地四處瞄了瞄,攬著她腰,將腦袋擱在她胸前,軟乎乎拉長著調子:“有點兒腿軟……”。
林朝歌默然地看著他, 這種時候她總是覺得自己非常的生猛,輕咳了一聲掩飾心中的微尷,對著王溪楓說道:“回房休息吧。”
王溪楓相當聽話的點了點頭,捧著臉一步一回首,末了給了還站在長廊下的林朝歌一個略顯羞澀的笑臉, 這才轉身摸著自己雙唇步伐歡快的回了房。
林朝歌低了低頭, 抬手撫額, 半晌竟是不知為何低低地笑出聲來,只覺整顆心舒暢不已。
他怎么這么可愛,就像一只蠢萌的大白兔。
結果沒一會,二人在鏤空雕花大床前不期而遇,莫名有些尷尬。
第二日是個大晴天, 林朝歌身體恢復的很快,除了依舊受不了寒,能吃能喝會跳,就差沒有劈腿下個腰。
離開的日子漸提眉捷,雪化春暖草飛,紅骨臘梅絢力綻放最后絢麗之美,靜待來年,花香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