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鎮上的一個人被毒殺了,尸體被發現的時候都僵硬了,眼睛鼻孔耳朵里流出的都是血,看起來嚇人得緊,因是小城鎮中發生的這么多年來唯獨一樁兇殺案。
自然就像平靜無波瀾的水面突然被扔進去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泛起圈圈漣漪,引起很大關注。
閑來無事的林朝歌頭上裹了條粉色布巾,鬢角簪一粉色珠花,將小臉畫得稍微普通一點不起眼,手里抓了把曬干的南瓜子跟著王大娘一塊去湊了熱鬧。
衙門處早就派人來調查了,圍觀的吃瓜群眾也挺多的,要不是他們來得早,說不定都沒有位置擠進來。
林朝歌見一個五官略顯硬朗的高大男子拿著仵作的驗尸報告看,只掃了一眼,就扔回給那矮墩墩的仵作粗著嗓子問道:“他死的時候瞪大眼睛,是什么表情?”
接回驗尸報告的仵作有些茫然道:“回大人,就是……死不瞑目的不甘心。”不然還能有什么表情。
巖武沒好氣道:“那他死的時候,他大眼睛里就沒點其他東西?是害怕?還是驚恐?還是迷茫?還是痛苦難堪?”
仵作一時之間答不出,一張老臉漲得紫黑,其他人聽得也皆是滿頭霧水。
人死的時候還會出現這么多情緒,那和扇形圖有什么區別。
見人這么久還沒反應過來,巖武氣得轉身,見死者王員外家的灰衣小廝正站在人群外,欲言又止,又不敢上前來,伸手指了指道:“你,過來。”
其他人見狀,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小廝忙上前來拜見他,又表示對自家老爺的死哭殤了好一會兒。
巖武聽說他是王老爺的小廝,也是第一個發現王大壯被殺的人,不禁虎軀一振,忙問他當時見到主人是什么表情。
完全也是滿頭霧水的小廝完全不知道官爺問他這個做什么,低著頭思慮了許久,才艱難的開口道:“我們老爺那臉上好像挺……挺……。”他詞匯量有限,形容的有些吃力。
巖武在旁急得出聲提示道:“開心?遺憾?痛苦?憤怒?還是難過?”
小廝忙道:“又開心又難過,還有點痛苦。他眉頭緊皺著,眼里雖笑卻露出痛苦的顏色,嘴巴耷拉著好像不明白……,”熟悉主子脾氣的他經過巖武提醒后,迅速將主子臨死前的神情描繪了出來。
巖武一拍手笑道:“這就對了!”
林朝歌在旁聽得差點兒笑噴,開心又難過他眉頭皺著,眼里笑著,嘴巴耷拉著好像不明白,聽這描繪確定不是中風后的正常反應嗎?
還有這形容詞是認真的嗎?確定不是隨口胡糾的。
巖武又對那仵作道:“下回驗尸仔細些,你就當你家人被害了,你要為他報仇,你不得仔細查看記錄?看看人家表達的情緒多么到位,在看看你的蒼白而乏力?!?
胖嘟嘟的仵作哭喪著臉,連聲應是,他活這么大,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么大個奇葩。
還有萬一尸體死的時候是閉著眼的,他總不能將人家眼珠子扣出來看他七彩的扇形圖吧。
巖武隨即又向眾人道:“兇手肯定極美,王老爺見了她魂飛天外,很開心;結果好事沒做成,就被殺了,因此很遺憾;兇手下手得很突然,王老爺猝不及防,身體的疼痛讓他皺眉,還因為察覺這女人是不是仇家派來,臉上還帶有些疑惑…結果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就死了…說起來,他也不算枉死,畢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他語氣很幽默,眾人都湊趣地哈哈笑起來。
男人嘛,對那“好事”二字都心領神會,捂嘴笑得滿臉猥瑣。
一些早通人事的姑娘則是羞紅著臉,有些膽大的更是往尸體上瞟了好幾眼。
林朝歌掩在人群中反倒自信觀察著死去,還未來得急蓋上白布的王老爺,心想這人也不是個草包,通過簡單的三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