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歌看了眼越下越大,完全沒有停下趨勢的雨幕,加上喜兒老早就被她趕回了府邸,點頭應下。
兩人坐著馬車出發了,車上林朝歌也不怎么理會他。正好進了一截爛路,人便坐得不太穩定,車馬晃蕩,連帶著人也也開始東搖西擺。
蘇城有些面色難堪道;“這截路恐不好走,林兄靠著我便不會坐不穩了。”
林朝歌沒有說話也沒有搖頭或者點頭,單純的閉了閉眼,她知道蘇城靠了過來。
林朝歌什么都沒說,她掀開馬車簾子一角就看到了王府所在的燕子巷。
“多謝相送。”林朝歌掀開簾子下車時突然說:“還請方兄日后同林某保持距離為好,林某以有家室,方兄不想惹火燒身日后那些東西還是莫要在送過去了為好。”
方城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提起這個,心頭莫名發緊,難道是他送的那些東西被發現了嗎?可是他明明已經在小心不過。
“是不是他們發現了。”語氣竟然焦慮不已,屁股跟坐立難安的扭來扭去,就跟長了痔瘡一樣;“還是林兄你告訴了他們,可我對林兄的感情絲毫不遜色與他們。”
“沒有。”林朝歌靜靜地看著他搖頭:“方兄,只要你守口如瓶,我亦守口如瓶。那些事我自然當沒有發生過。”
這次沒等方城說出挽留的話,林朝歌已經淋雨跑進雨幕中,攝政王府前有一男子亦是撐傘走出去。
會試的考試時間在九月五號到九月八號下午。過半個月便可得發榜,錄入貢士的名單會張貼于禮部外。朝廷已經發布了主考一名,副考兩名,協考六名,這也就是以后的閱卷團隊。
左丞相白羽宸是一方大儒,成名多年,寫了不少為國為民的著作,其中監考的還有章子權的父親,章啟明。
一眾舉子都很忐忑,再加上聽說先頭傳出來的會加題。這次會試的變數其實很大,更令不少人焦慮不已。
考試前一天,林朝歌便不再讀書了,她要養精蓄銳。中午還吃了兩碗雞湯下的面條加了倆個溏心蛋,下午加了碗芝麻花生餡的湯圓和一碗桂花藕粉做甜品,瀟玉子擔心她吃多積食,又怕她沒吃好,只能在人吃飽拉著她到小花園散步。
林朝歌飯后在書房里養了盆文竹,正在低頭修建枝椏,喜兒挑簾進來,手里捧了個盒子,臉上帶笑道:“少爺,這是王小姑爺寄過來給你的,說是祝你一舉折金桂,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林朝歌擱下剪刀道:“拿過來吧。”喜兒走近,打開了小紫檀木鏤雕纏花枝紋的盒子,其實也不是什么特別的東西,一個繡著金絲銀線的筆套,一向是他最愛的鵝黃底,繡了連中三元金桂飄香和洛陽牡丹滿城的圖案。林朝歌握著手里一捏,便知道是上好的料子,繡工整齊,不知是不是布料浸泡了提神精心的香料,聞起來神清氣爽。
“他倒是有心了。”林朝歌看完后就讓喜兒收起來,等著明日用上。
他的意思大概是希望她能高中的吧,就沒有多管。繼續擺弄著屋中盆栽,現在最重要的是養精蓄銳準備明日科考。
只不過沒一會兒瀟玉子抱著一大堆書籍進來了,林朝歌無奈只能放下,免得又被他嘮叨。
“小言言你明日進場之時帶一小瓶的薄荷膏進去,若是打瞌睡就涂在太陽穴兩側。不過薄荷膏性寒,你的身子本來就虛,更是少用為好。”
瀟玉子又擔心她明日說不定會緊張,便對她說:“這次不中也無妨,你才十七歲,連弱冠都未到,何況我朝的進士一般都是二十四五開始中得多,若是真的不幸掉落榜首,三年后在考小言言也才二十一。”看來對她還是挺擔憂的,覺得她中的可能性不大,又生怕她心理負擔太重,只能變著法說一些其他的轉移她注意力。
林朝歌只好笑了笑:“我對自己有信心,我希望你對我亦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