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洽逢祝笙歌大婚,原先本就睡著的白清行突然起了身,隨意拿了件件玄色銀紋金線衣套上。宮外伺候著的舍人聽見聲音連忙進來為其點燈服侍,頓時殿中燈亮如白晝,映天素白。
白清行只讓他們點了幾盞不甚明亮的油燈,用著水晶琉璃花罩罩子罩著,殿中空蕩蕩得有些冷冷清清,亦連后宮之中都冷清得跟個清心寡欲的和尚廟一樣,屋內早早燃了炭火,倒不會覺得多冷,只是隨意披了件雅清淡竹的天青色外袍來到了平日批改奏折的地方,從里面堆集中的滿滿一堆里找出一個邊紋燙金花紋的奏折。
拿回坐在鋪了軟塌的位置上,白銀簪花勾迎春花細長燈簪撥弄了倆下跳躍的燭火燈芯,將今日還未批改過的奏折放在桌上,一個字一個詞的推敲開來細念。
短短不過百十字的奏折他看了將近一炷香的時候才停下,揉了揉有些酸漲的太陽穴,目露倦意。
其實奏折上寫的是最平常的一件事,需要陛下迎娶官家女子入宮,何況現在后位空虛,不可一日無后,可不普通的是寫奏折之人遞上來的是瀟玉子,如此倒是值得他在三深思了。
原先朝堂上因他后位空虛一事鬧得最兇的時候,瀟玉子都不見半分表態,為何在事情已經過去了那么久的時候在提起,難不成是他勘探出自己想對叔嫂占為己有的想法嗎?
不,不對,要是真的知道了肯定不會是單純的寫了封奏折給他,或許只是他心有懷疑,而且只是單純懷疑,還沒有到真正懷疑的份上。
白清行今日翻開這封奏折的時候,只是匆匆掃了一眼就嚇得將其掉在地面,直到元公公跟他說話了才回過身來撿起來,最后裝做若無其事的繼續批改奏折,而這封則被自己壓在最底下,等現如今夜深人靜了才翻出來看。
靜坐桌前許久,終是抬筆寫下,批。
不知明日小皇叔看到時,可否安心,白清行靠在椅背上,全身的力氣隨著筆落,就跟抽光了全部的力氣,雙放在眼前遮擋住有些明亮的光線,嘴角微勾上揚自嘲的笑了笑。
朋友妻不可欺,他反倒更惡心的惦記上了幫助自己登基上位的小皇叔之妻,還是同為洛陽好友王溪楓之妻,他是認為自己是真是惡心。
可惜情之一事,誰又說得通。
等瀟玉子終于安靜睡過去的時候,林朝歌恨不得用茶水將自己全身上下都給洗過一邊,仿佛現在連嘴里殘留的味都有些似曾相識,不過因為忙得太累了,此刻沒有多加深思,連外袍都沒脫,就只是脫了鞋后一個鯉魚打滾往床上滾去,不久便沉沉入睡。
已然熄燈的屋中,黑暗中身旁人看著緋紅著臉已經睡醒過去之人,笑罵了句,傻子,一次怎么能滿足得了我。
夜里,王府中再一次抬進去了熱水,茶生和茶葛倆日早已習慣得不動聲色,終于明白主子今晚為何將他們派遣出去了,否則到時候還怎么還吃豆腐,就是不知道他們聽墻角的明日會不會被打殺,在線等,挺急的。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折射著六角菱花窗照耀進來,院中幾株新移植的貼梗海棠還在悠悠的吐露芳香。
林朝歌今日醒來無疑又是腰酸腿軟的一條,就連走路的時候連倆條腿都是軟的,去史部上值打卡的時候,其他人皆是一副我們了解的模樣,就連今日處理的事物都比平日少了大半???
史部尚書拿著昨夜新買的鳥籠子,溜著心愛的畫眉正好瞧見坐在椅子上不時捶腰的林朝歌,一張留著關公美鬢的臉乍青乍紅。
原本被強塞進來一個以為只是個空有美貌甚至草包,只有美貌類似女/支/妾一類的廢物,結果發現用過幾天還挺順手,就是除了那張臉和那張嘴過于招惹事非,還有傳得滿城同攝政王斷袖之事,說不定他會更喜歡她。
現在一看她雙唇微腫,腰酸腿軟的模樣,眉目含春之色,還不能明白發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