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是手中暖爐冷了?!北涞盟坪跻舯拥膼偠新曋辽砗箜懫稹G》暌魂嚭L(fēng)襲面,冷得令人從心間打顫。
“沒有,上去吧?!绷殖钄Q著一對刻意畫粗的眉,懷里抱著一個蓮花綢皮小香爐,正欲抬腳往上中,恰好一陣寒風(fēng)襲來,冷得她牙齒上下只想打顫,她后悔了,現(xiàn)在想回家還行不行。
可是一回想回家就是腰酸腿軟叫爸爸,倆相一對比高下立見,可人已經(jīng)到這了,在如何只能硬著頭皮上,何況她認(rèn)為冬日游湖,畫舫登高眺遠(yuǎn)還是吹著冷風(fēng)的感覺別有一番風(fēng)味。
“公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嗎?!辈韪鸺?xì)瞧著她緊抿不松的眉,越發(fā)小心謹(jǐn)慎,帶著棉手套的手緊握腰間佩劍視線左瞧右看,薄涼的唇緊珉成一條直線,生怕眼前人再次遭了上次之難,到時候可不是五十大板就能承受得起的。
“沒有。”林朝歌搖了搖頭,看著那日因玩忽職守被打了五十大板后還沒幾天就再次被派到她身邊伺候,三句不離噓寒問暖的茶葛,心里說不出的滋味。
若說心中有怨,自然是有的,何況自己又并非圣母一類,可歸根結(jié)底還是她惹來的一身腥。
隨即抬腳走進(jìn)湖上最大一艘畫舫,里面溫暖如春回大地,各有雅女/支數(shù)十名,許是不知誰請來附庸風(fēng)雅或是家中妻子管的雅嚴(yán),想趁機(jī)出來瀟灑一把的,只不過今日史部人數(shù)比之少次為何不知少了大半,就連一向最愛游玩赴宴的祝笙歌今日都失了蹤影,林朝歌本就緊抿的眉皺得越發(fā)深了。
“林大人,你的身體現(xiàn)在可好些了嗎?!?
“林大人前日受驚,我們史部諸人原本還想去一同去探望的,結(jié)果攝政王府的管家說你在靜養(yǎng),萬不能打擾?!?
人剛踏進(jìn),就有著不少想上前套近乎或是嘴里說著關(guān)心之人,其中是真是假是否又摻夾著多少利益糾紛,林朝歌一概不解,只是在他們跟她說話的時候點(diǎn)頭示意就好,若是遇到敬酒慶祝她平安無事歸來之人,無需自己開口就有人上前擋下。
關(guān)于那日她失蹤一事,攝政王恨不得將整個長安都掀了的架勢此刻在他們眼中依舊歷歷在目,何況圣上在第二日更做出了罷朝的舉動,滿朝駭然,此舉不免令人深思了,卻沒有聯(lián)想到另一層面,想到的大概是武昌帝愛屋及鳥,連帶著林郎中此人都雞犬升天。
“我很好,有勞各位大人關(guān)心了。”林朝歌眉眼坦然帶笑,習(xí)慣性走到一處人少之地,其他人紛紛讓開一條小道。
其他人還想在說些什么,不是被茶葛提高生人勿進(jìn)的駭人氣息鎮(zhèn)住了腳步,就是一一被章子權(quán)給瞪了回去,捏著酒杯子的手怒懟回聲;“沒看見人家身體才剛好,你們就想讓他喝酒,你們腦子是長在屁股上的嗎,中看不中用。”
“你怎么說話的!”有人氣不過回懟過去。
“我很好,就是近日大夫說我身子未全好,酒葷辛辣一類皆沾不得,可能會令各位大人掃興了,不知在下以茶代酒賠罪可好?!绷殖枵f著話時正好接過茶葛遞過來的茶水一飲而盡,其他人在沒有多說什么,畢竟人家身體未好,自己若是在為難反倒襯得自己是個拎不清的,到時候馬屁拍不好,拍到馬腿上,跟偷雞不成蝕把米又有和區(qū)別。
緊接著又恭維了林朝歌會兒,見她表情皆淡淡無甚興致,趁著下班能玩樂的時候自然是好好玩樂。
又過了一會兒,林朝歌以為他們終于放過自己,能讓自己安靜獨(dú)處一會兒,誰料自己還未高興太久,抬眸間正好看見迎面走來一個身著鶴繡銅錢,深紫色直襟裾長袍,頭帶委貌冠的面黑少年郎走了過來。
此面黑非彼面黑,而是被太陽曬黑的那個黑。
“林言,我今日是想跟你說句對不起,那日若不是我喊你出門赴宴,你也不會遭遇到綁架,對不起?!痹S是喝了點(diǎn)兒薄酒,終于鼓起勇氣的章子權(quán)漲紅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