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不大,共分為上下倆層,除去一半是林朝歌和何清讓居住的,其他的歸為下人和船員居住,伺候他們的生活起居者則和他們主子住在一起,以防夜里起身需要人伺候。
船只開始緩慢行駛起來,碧波水蕩漾,湖邊蘆葦生,幾只不怕水寒的野鴨水中嬉戲玩弄,看著就肥美異常,不知那幾只鴨子是公是母,周圍是否會運氣好撿到幾顆青鴨蛋。
林朝歌躺在榻上,闔上眼簾,卷翹的睫毛隨著她的呼吸輕顫,在眼簾下投下一片陰影面積,本就蒼白的面色越發蒼白了幾分隱隱透著幾分透明的質感。她怎么樣都沒有想到原主的身體暈船,現在整張小臉煞白煞白的,瞧著就令人心生憐惜。
“小主子,過來喝點綠豆湯。”茶葛剛從小廚房出來,手中端著一碗已經用紗巾過濾的碧綠綠豆湯,看著就喜人,邊上是拿著眼刀狠瞪他的喜兒。
林朝歌神色焉焉得,提不起半點兒氣力,不知道他們還需在船上停留多久,她現在就是一條廢咸魚,需要腳踏實地再能活下來。
“你放在那里吧,我等下去喝?!闭f著話,人又繼續滾進塌中,仿佛這樣就能自欺欺人好受些。
門外等候的何清讓正好有事尋她,卻被茶葛黑臉攔在外頭,隨即溫聲道;“林大人可是暈船?!?
“那你讓她注意休息,我們恐怕還得在船上呆個十來天才到汝陽。”見他沒有搖頭沒有點頭,許是默認了,何清讓又道;“飲食上注意清淡為主?!痹捳f完人就走了。
茶葛等人走后才掏出懷中的小本本記下有關于暈船的一系列事項,反正有事下船再說也不遲到,私心里以為不會有什么大事,殊不知就是被他這一阻攔,害得林朝歌活生生走了不少歪路。
大周朝,長安
瀟玉子自從林朝歌走后那是半點提不起勁,午夜夢回中醒來一抹枕邊是涼的,懷中溫香軟玉不再,隨即睡意頓消,又是一夜枯坐到天明,才不過幾日,眼底就早已青黑一片,瞧著比夜貓子還要亮上幾分。
那日的事情林朝歌能猜到,瀟玉子自然也能查到,不過如此簡單的放過他們實在是太簡單了。他也是個有仇立馬報的性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是對懦夫而言,對于他們這類人來說,有仇必得當日報,否則夜長夢多就跟卡在喉嚨里的一根魚刺不上不下,腳板上的爛泥巴星子難受又惡心人。
既然決定了,就得立馬付出與行動,好歹也是給無趣時間里的一點消遣。
沒隔幾日滿京就從林郎中在軒玉樓偷情被惱羞成怒的攝政王當場抓/女/干沸沸揚揚換成了來自正陽國的微霖公主不甘寂寞同健康來的安國公在男未婚女未嫁時被翻紅浪,甚至是有著三人一同玩的特殊癖好,此事一出,縱使他們知道是被有心人設計了也得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不知摔爛了多少瓷器撕爛了多少絹布,打罵遷怒了多少身邊丫鬟。
即使他們在不愿意,婚禮也在皇帝的祝福中十里紅妝促成一對天造地設的怨偶。
何況就算微霖公主不嫁也得嫁,經此一事別說成為攝政王的正妃了,亦連側妃都不得人同意,當今圣上為示倆國友好,刻意將微霖公主嫁與安國公為正妻。
而瀟家大小姐則是在一次外出禮佛時被一伙子膽大包天的土匪給綁上了寨中七天左右,縱然沒有發生過什么,可外頭的閑言碎語足以逼死一個人,何況還是曾經的大家閨秀。
三人謠言猛如虎。
等安國公同微霖公主成婚沒多久,一家子就回了健康,聽說后面經常能在后院看見微霖公主與安國公同瀟家大小姐毆打在一塊,當然,這是后話不提。
今夜繁星點點,碧絲柳條不甘寂寞的抽枝而綠,花苞骨趁著夜深人靜悄悄地吐露一絲馥雅花香。
“王爺,圣上說讓你入宮。”夜已深,瀟玉子洗漱完本已經打算上床消息,誰知宮里頭就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