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弄諷刺之意,輕拍了龐兒子肥嘟嘟的小手指,塞進去一個帶著鈴鐺的牛皮美人繪畫雙面撥浪鼓。
蘭嬤嬤不明白皇后會為何來此一問,想來必是有所因,方才回了幾分神,冷著聲音道;“湯水倒是送進去了,人卻是被攔在了外頭,不說老奴多嘴,這么久了圣上也就只是收下了娘娘送過去的湯水,心里肯定也是在盼著娘娘過去的。”
“嬤嬤這話說得可有歧義,陛下盼著的可從不是本宮而是清水殿那位,否則怎會一連好幾日都未曾踏進后宮半步。那依嬤嬤來看,若是明珠那丫頭此番前去可有幾分把握。”崔皇后逗弄著在小床上玩著撥浪鼓的兒子,神色溫柔柔情似水。。
“娘娘的意思是”蘭嬤嬤從小就開始伺候崔皇后長大,自然是能明白她未言的是什么意思,心里只是泛嘀咕一下,連忙喚來白丹那宮女請人將明珠小姐帶進宮中。
崔皇后當年未出閣之前,自是聽見不少有關于當年長安三公子之事。原本以為當年還在左相府的武昌帝從小同現在的祝夫人一同長大,青梅竹馬,自是有情愫在里頭纏繞,才會安排與其姐有幾分相似的白家女入宮,誰曾想竟然是個不頂用的,這么久了想必圣上的魂都被清水殿那位勾著,連新進宮的美人有誰都不知過半分。
后宮女子間暗涌洶波,丙足了勁在御花園,清元殿中保持著精致姿容偶遇,或是不斷的送著湯水往清元殿同御書房。
“陛下,皇后娘娘差明珠小姐來給您送湯水,已經在外面等了許久可要喚人進來。”花公公知道近幾日陛下心情不好,誰都小心翼翼不肯觸了那個霉頭,亦連現在進出都換上人室內軟鞋,不至于發出了聲惹來圣怒。
白清行煩躁的擱下朱紅狼豪筆,眉眼間聚隴的陰霾之氣足漸成型,不甘心的再一次詢問;“那邊可有人差了消息來。”
花公公自然知道指的是那位,頓時冷汗襲頭;“尚無。”只知道自說了這倆字后連腳都軟了半截,頭低得恨不得縮進脖子里學那烏龜作態。
本是五月的天,冷得人從腳底騰然生起一股寒氣,如落臘月冰窖,寒冬冰川。
白清行聽到意料之中的答案,那股子火非但沒滅,反倒有越燒越烈的勢頭,手邊青枝花纏牡丹琺瑯茶盞因聲而碎,淺黃色的茶水順著下滑,臟污弄濕了方寸之地。
“圣上恕罪,許是林貴妃來了未曾進來罷了,昨些日二殿下還來詢問老奴說陛下許久未來清水殿了,殿下和娘娘都在想您呢,亦連每日用膳時都擺著死服碗筷,就等著陛下來了一塊用食。”花公公自從倆年前元公公出宮養老,大內總管的位置便由他頂下,若是無一點眼力見和生了一副七竅玲瓏心,豈能坐到如此高位。
何況他不過是順著圣上的心理話接著他的口說出來罷了,心里也在泛嘀咕,怎的都過了這么久也不見林貴妃過來,甚至是連表面的湯水情都懶的做,委實奇怪。
“說得倒是好聽。”冷薄的唇輕嗤一聲,似聽到什么貽笑大方的天方夜譚來得可笑。
依那人的性子恨不得自己永遠不再入那月洞門才好,可他又豈能真如了她的愿,想著,唇角微微上揚,勾勒一抹略帶陰戾之笑,她越是想躲,他偏偏不能如她所愿。
就算是死也得死在他后頭,在弄死她陪伴,好一塊上路生則同衾,死則同穴,至死都不會跟了姓王的有半分糾纏的可能性。
“既是皇后的表妹,請人進來又有和防。”心中冷笑的那倒子口子在足漸猙獰,任由野獸隨著破爛的洞/口往外鉆,他倒要看看崔皇后同孫太后打的什么主意,面上表情倒是何緩幾分,如往日無異。
就連花公公都打探不動帝王之心此刻為何意,可是花公公只要依想到清元殿外邊長得同當年的林大人有幾分神似的崔姑娘,更是忍不住有幾分心虛之感,甚至是腳底下的那股子寒氣漸要將他吞嗜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