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行似有所感的朝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結果看到的只是一團空氣外在無它物,果然是錯覺。
他怎么就忘了,依自己對她做過的事,那是恨不得欲之其死,又豈會心甘情愿入他夢,唇角微揚露出一抹連他自己都查覺不到的諷刺。
接下來的事情同原本現實中所發生的無二。
正直青年的帝王廢黜后宮,冊立太子與其他幾位皇子為親王,這一切的一切在林朝歌眼中就跟做夢似的不可置信,甚至是目瞪口呆,一度懷疑她是不是在夢中將白清行給強行洗白了,還是將其給過度美化了?
她并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糾結太久,因為她深知這一切都是夢,可這夢對她而言實在是太過壓抑與痛苦,甚至是一度想要醒過來,不愿在看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
她的兒子因她離世的打擊后每日哭紅著雙眼,吵著鬧著要找母妃。甚至是連大半夜都會因做噩夢而哭醒過來,等哭累了就安靜的坐在床邊玩/弄著她以前給他做的玩具,等困得實在是扛不住的時候一定要小心翼翼的將那些玩具放在一個收集的小木盒中才肯睡去。
亦連睡夢中都叫著;‘母妃’二字,一字一句就像一把小錘子死死錘打在她心上,不亞于刀割喂肉。
她在夢中看到瀟瀟現在就連以前最愛的糕點都不肯吃,就跟患了厭食癥一樣,不過短短幾日就跟另一個便宜兒子瘦成了倆跟大頭娃娃。就連以前原本貼身的服飾現在穿在他們身上,都顯得空蕩蕩的,就跟一個骷髏架子偷穿了獨屬于人類的衣服來得突究。
林朝歌不明白事情怎么會變成如今模樣,一切的一切都和她想象中走向完全不一樣,抱蹲著頭縮在角落里,紅著眼眶,緊咬蒼白無血色的下唇,眼淚就跟掉了線的珍珠一顆顆往下掉,卻是無論都擦不干凈。
眼睜睜看著瀟瀟將好不容易將喝下去的小半碗白粥再一次盡數吐出,連日來本就沒有吃過什么東西,現在一吐,盡是打算連胃酸都給吐了出來,伺候的小人又是一陣忙前忙后,他卻是再也吃不進半點東西,就連睡夢中都喚的是母妃二字。
夜間就發起了熱。即使燒得迷迷糊糊都還半夜抹著眼淚,沒有穿鞋子的腳踉蹌的就要下床說找母妃,眼淚抹的滿手滿臉都是,偌大的室內游蕩著他的哭聲與一句一句呼喚著母妃的童音。
林朝歌整個人惶恐而不安,甚至是那顆心皆是酸得苦澀,就跟有人拿著把刀子刨開她的那顆心,看里面到底是黑是紅。
她不愿在看瀟瀟那邊,而是形如行尸走肉僵硬的走到了清水殿中,原先掛滿白綢白花的宮殿此刻已經煥然一新,換上的皆是喜慶婚房一應用具,六角菱花木窗上帖著在刺眼不過的大紅‘囍’字。
林朝歌狠狠的咬著下槽牙,真想沖過去錘打他一頓,沒看見她的兒子已經好今天不吃不喝就算了,居然還有心情迎娶新的小老婆,連原先生起的那對愧疚之情都在一瞬間煙消云散,剩下的滿有滔天怒火還有與自己拋下瀟瀟的自責與愧疚。
林朝歌現在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是錯的,為什么不能將倆個小的一切帶走,說不定現在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喜房中燃燒著龍鳳紅燭,純色薄/胎小瓷瓶上插著她最愛的牡丹,寒氣如冰窖的室內還擺放著不少常見而昂貴的春日之花,整個喜房更像是一個花團錦瑟的小型花房。
可一入內,冷得襲人。
林朝歌飄進喜房中,看到的只有一個背對著她的高大身影,不知為何現在的身影在她看來比之以前消瘦不少,她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可若是說平淡如水似陌生人,那是連她自己都不相信的可憐借口。
進來后還沒仔細看殿中布置,她第一眼注視到的是那躺在床上的新娘,心里還在暗自嘀咕了一下,也不知道是那個美人能得他如此喜愛。
走進前一看,整個人從腳底下冒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