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虹讀書不好使腦子全用到別的地方去了,幾句話說又扯到宋二才身上。
周氏一聽,不就是這個理兒。
想想老二怎么樣都是一個童生,之前在鎮上當掌柜經常歸不了家,現在全家都上鎮了,還不天天指點自己兒子,宋添的學識肯定突飛猛進。
說白了就是兒子沒那個條件,要是有,一樣次次得甲。
“虹哥兒,你安心休息,一會要是你爺跟你奶問起,好好說就是了,大家都是相信你的。”
周氏來給兒子報信,說完她就走了。
而此時的后房,宋老爺子也在跟洪氏說話。
“這次上鎮怎么的?老二家的為難了?”
宋老爺子仍然抽著他的旱煙,火星在昏暗的屋里一突一暗,印著他布滿溝壑的老臉更顯干瘦。
昨晚宋虹受傷而歸,全家人都心疼壞了,洪氏鬧著要去鎮上找老二要說法,宋老爺子不贊成卻也沒有開口反對。
他很清楚自家婆娘打的什么主意,無非就是想去要多點錢罷了。
而今家里的錢已經斷供,豬也賣了,前不久收的秋糧也賣了一些,眼看有些支撐不下去了,如果老二有錢,幫幫自家兄弟這也是應當的。
所以昨晚睡覺時宋老爺子私下底就跟洪氏說了,錢的事當初分家都是談好了的,這個就不要再提了,向老二借個幾兩銀子應急。
是借不是要,宋老爺子專程叮囑過。
可想想早上那情況,話都沒能開口呢,婆媳兩人就逃掉了。
“老頭子,學館里那些考了甲的試卷是不是得貼出來給別的學子看?。俊?
洪氏怕問,但又不得不問,這事情不搞清楚,以后咋整。
宋老爺子點頭,吧噠一口煙道:“你問這個做甚?”
得了肯定,洪氏長嘆一氣,“今兒個上鎮,常小娥顯擺,讓她兒子拿了三張甲卷給我看,說虹哥兒不如人,還要跟我算賬,要之前交上來的那些奉養錢?!?
“你說啥?添哥兒拿了三張甲卷給你看?”
宋老爺子失了神,眼中陰晴不定,不知是想笑還是想哭。
當初分家時那些話還歷歷在耳,難不成真是他小看了添哥兒!
“是啊,你不知道那母子兩人有多囂張,本來是一件好事,給他倆那么一搞,差點將我氣死了?!?
得到肯定,洪氏一顆心也涼了,宋虹有沒有入甲的事都不用去問了。
可這事情……
洪氏偷偷看了宋老爺子一眼,“添哥能有這出息肯定是老二平時教得好,只可惜性子學了常小娥那婆娘,我看不是個好相與的,以后就算有出息了也看不上咱們這些鄉下人。”
“你今兒沒去看,鋪子里那么多布料子,生意肯定也好,一家三口穿金戴銀的比那些夫人小姐還過得舒坦。反觀我們,穿著舊衣,吃著粗糠,去到鋪子里就像個要飯的。”
洪氏這話說得也不見嗑牙,上個月底二房歸家時常氏才給她拿了兩匹布,只可惜她轉手就低價賣出去了,換了銀子給宋虹花。
“這事兒你別說了,當初分家時就說過各負門庭,人家過得好,是人家的事?!?
宋老爺子長嘆一氣,別的話也不想問了,起身出門。
入夜,在虎口山當差的宋大才跟宋三才歸,周氏在灶房里弄了面條,在床上躺了一天的宋虹也拖著傷起來了。
他雖是皮外傷,可賴不住疼啊,特別是臉,吃飯都有些張不開嘴。
堂屋里所有人都在,宋老爺子見他出來還點了點旁邊的位置讓他坐。
可宋虹沒過去,而是去到屋子中間直接跪下去了。
“爺,奶,虹兒沒用,負了你們的期望?!?
宋虹抹淚,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