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陸薇是如何習(xí)得針法的,常萍萍感覺自己都失職了,繡坊是重地,平時都關(guān)著門,里面還用木板隔成幾個格間,干活也不準大家交頭接耳,有事只能請教管事繡娘。
那么重要的地方她卻將人帶進去隨便看,確實不該。
不過她相信陸保兄妹倆的人品,所以今日她帶陸薇合繡了一個香囊,希望姑能收她當(dāng)繡娘。
針法都給人學(xué)了一步去,常氏自然要收的,不然到時泄露出去可不是好事。
“你還知道這事兒失職了?做之前怎么沒想到后果?!?
常氏訓(xùn)她,常萍萍內(nèi)心一緊,趕緊將帶陸薇進去逛了一圈的細節(jié)了,后面還保證決不再粗心大意。
自己的娘家人,什么性子常氏也了解,此時叫過來也是為了提個醒,見她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就不提了,只要陸家兄妹懂得感恩,也能算半個自己人。
不過……
“萍萍,前幾你娘找我了,正在幫你看人家,你可有什么想法?”
常氏也年輕過,侄女這么關(guān)注陸保兄妹,她感覺有些不對。
“好好的怎么起這事來了……”
談及自己的親事,常萍萍多少也有些羞澀,她微微紅著臉道:“這事兒我都聽爹娘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前常家窮,像常萍萍這種條件差不多就是找個附近村子的伙之類,現(xiàn)在常家好歹有兩個人在外當(dāng)差,倒是能多點兒選擇。
陸保那人,常氏不好,但她看出來了,大嫂不樂意。
“既然這樣想,我也不勸你了。你又不是三歲孩,應(yīng)該懂得分寸?!?
常萍萍“嗯”了聲,多少有點失落。
堂屋里,阿繡還拿著那方繡品在看。
不多會,她向陸薇招了下手,等人走近,便將她的手翻過來看。
骨結(jié)分明,纖柔細長。
這的確是一雙拿針線的手。
阿繡細細瞧了一下,她為這副粉蓮收了尾,卻并沒有扎到手,是之前學(xué)過什么嗎?
“陸保,你妹以前學(xué)過?”
幾步外,陸保一直在看著,不過卻沒有話,因為這些事情輪不到他。
此時被叫,他快步上前笑道:“我娘死得早,妹除了跟我學(xué)過縫補衣裳,并沒有學(xué)過這方面。”
陸保也沒有想到妹妹第一次繡花能出成品,這比他要利害多了。
沒有學(xué)過,看來這姑娘有賦。
阿繡收了繡品,拉著陸薇的手去了房間。
她想試試這饒繪畫賦,因為繪畫跟刺繡之間的關(guān)系相輔相成,是不可缺的重要組成部分。
阿繡的畫案上還有沒用完的丹青跟各種顏料,她攤開紙,很快按照夢鏡中的記憶繪了一副雙魚圖。
然后將筆塞到陸薇手中,讓她試試。
陸薇明白她的意思,猶豫了一下便下了筆。
她拿筆的動作是笨拙的,第一次下筆沒控制好量,那些墨水甚至在宣紙上暈開了,不過她也就是停頓了一下,便開始在紙上流暢而又快速地勾勒。
耳不能聽,姑娘沒有外界打擾,一心一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神情是阿繡從未見過的專注。
不多會,兩只啄食的鳥躍然紙上,雖筆墨控制得不太好,但卻能看出神韻與儀態(tài)。
這對沒碰過筆的人來根本不可能,而且這姑娘沒有照著阿繡的來,而是畫出了自己記憶中的畫面。
看來她在陸家院子長大的這些年也并非啥事沒干,雖然聽不到,她卻將自己所看到的那些東西牢牢記住了,并且學(xué)會了表達。
阿繡震驚了,連走過來的宋添也面露驚訝。
這兩只鳥兒雖然趕不上阿繡畫的雙魚,但宋添感覺這畫作好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