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穿灰色夾襖的年輕男人。
男人穿得怪異,頭頂戴著皮帽,腳上卻是一又露腳裸的草鞋。
他也不覺得冷,雙眼凝厲有神,待車停穩,便撩開身后的簾子問車廂內的人,“宋掌柜,可是這家?”
王大牛不識字,宋二才早在窗邊看著了,笑道“就是這里。”
王大牛跳下車,見門關著便上前拍了拍。
不多會,陸保開門了,看見外面站著位二十出頭的大男人,問道“兄弟,要買布?”
“不買。”
王大牛讓開了位置,已經下車的宋二才笑道“陸保,是我。”
“宋,宋掌柜。”
陸保大喜,趕緊將門板拆了。
很快宋二才便帶著大家進去,除了王大牛,他身邊還帶著一老一少兩位爺孫。
老爺子已是花甲之年,須發全白,走路時背脊微微躬起,手上杵著棍木棒,時不時咳嗽幾聲,臉色也不太好,感覺就像是久病臥榻之人。
小男孩十歲出頭的模樣,戴著跟王大牛差不多的皮帽,臉上因為凍傷又黑又紅,扶著老頭子的又手也長滿了凍瘡,有些地方還破皮流血了。不過看樣子前久處理過,上面有一些黃色藥膏。
兩的臉色都很差,看起來就像是難民,不過一身行頭是新置辦的,腳上穿的也是嶄新的大棉鞋。
爺孫兩人是宋二才從甘地那邊帶回來的蠶農,家里窮,兒子得病死了,媳婦跑了,只留下他們倆相依為命。
宋二才買了他們家蠶種,老爺子聽說他還想找人學養蠶的手藝,毛遂自薦幫他養蠶,不要工錢,吃飽穿暖,有片瓦遮頭,能活人就行。
這兩人看著可憐,不扶一把很難說爺孫倆人活不活得過這個冬天。
宋二才應了,跟兩人簽了長工契。
現下還未到中午,鋪子里只有陸保在。
他沏了熱茶出來,很快便去新院子那邊叫常氏。
常氏聽聞丈夫回來了,眼眶忍不住泛紅。
月頭的時候她就在盼了,這兩天更是心神不寧,就怕丈夫在外出點什么事。
阿繡也是同樣,有個不好的夢境,提心吊膽的心情跟常氏不相上下,而今終由盼人歸,兩人都松了一口氣。
婆媳兩人匆匆往鎮上趕,而此時的布莊斜對面,率先聽到消息的常家母女跟杜娟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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