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路上雪厚,你有事找人帶個話就成,怎的自己過來了?”
畢竟是親娘,就算有再多不滿此時看著洪氏這個樣兒,宋二才還是心酸的。
洪氏冷哼了一聲道“我能不來?這么久都不回家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死了呢。”
莫名的一句話說得倒人胃口,宋二才一愣,便想到自己外出的事。
“娘,我出去辦事了,昨兒個才回來。”
宋二才端了圓凳出來給兩人坐,順便也將外出的事解釋了一遍。
他倒了爐子上的熱茶水給兩人暖身,看見她倆的鞋子都濕了雪水,又去柜臺里拿合適的新棉鞋給兩人換。
這些東西鋪子里都是有賣的,也只有宋二才在兩人才能得到這種待遇,上一次來同樣鞋也濕了,可常氏只當沒看見。
給雪水泡了一路,兩人的腳都麻木了,此時在火爐邊上烤著,又有溫暖的大棉鞋,麻掉的腳總算找回了一點點知覺。
這種時候要是洪氏跟周氏順勢感動一番還會讓人心生好感,只可惜兩人都是不知趣的性子,洪氏直言罵咧了起來。
“常小娥呢?老二,你走了不打緊,不是還有她,可那人倒好,不光沒有回家看一眼,上月底我過來找她,一口熱茶沒討到,還帶著添哥兒向我要養老的銀子,真不是東西。”
她全然不提要錢的事,專挑這些話來說。
宋二才也不傻,還通透得很,想一想就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夫妻一場,他怎么能不清楚常氏的為人。
看著兇,無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罷了。
“娘,上月的五十個錢四娘沒有給你嗎?”
宋二才作勢就要掏荷包,洪氏抿嘴道“也不是沒給。”
給沒給這些事情做不了假,她不知道常氏不在,還怕一會因為這事又鬧起來,別的沒什么,就怕將當初分家時的承諾拿出來說,搞得她下不了臺。
宋二才一聽,就放下手來。
“娘,既然有給那就成了。”
宋二才拖了個小杌子坐洪氏身邊,“娘,家里面如何了?我看你瘦得利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宋家有田有地,而且現在分了家,大房加倆老口的地又不少,按理收成之后除了自己吃還有余糧供家用,怎的會這個樣子?
宋二才瞄了兩人一眼,不光是娘,大嫂也好不到哪里去,白頭發都有了。
“能出什么事?”
洪氏一聽這話就火了。
“還不是分家鬧的,一個兩個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過得舒服自在,哪管得了家里如何。我跟你爹,冷了無衣,餓了無食,虹哥兒在學館錢不夠花,我看過不了多久一家人都得給憋死了。”
洪氏滿口抱怨,宋二才聽得眉著微蹙,他想好好說話,可別人根本不領情。
這時,喝了兩杯熱茶的周氏總算開口了,她拉了洪氏的衣袖道“娘,家都分了,當初說好自負門庭,你說這些做啥呢,過得不好都是我們的命。”
周氏捏著衣袖抹淚,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兒。
洪氏一聽這話就有點兒火,“你這說的什么話啊,我家二郎不是還在,開著這么大的鋪子難不成還不管我們了,非得做那些被人戳脊梁骨的不孝子。”
洪氏寓意有指,宋二才眉頭皺得更深,想了想道“娘,不瞞你說,兒子現在開鋪錢雖然賺不了多少可吃喝穿衣不愁,看見你老如今這個樣子心里也不好受。不如你跟爹帶著那份地到二房來吧,以后什么都不用干,兒子養你。”
不孝這種罪名宋二才可背不得,都是親爹媽,他現在日子好過點了,也不介意養著他們,可大房那一家就不管他的事了。
周氏神情一頓,淚也不抹了,沒想到宋二才會這么說,要是老倆口真去了二房,大房可就慘了。
“二才,你這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