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何文筠已經(jīng)撩簾子進(jìn)來了。
他眉頭緊鎖,看一眼便知心情極差。
“表哥。”
阿繡向他行禮,何文筠點(diǎn)頭,揮手對杜娟跟杜媽媽道“出去。”
兩人有些猶豫,見阿繡點(diǎn)頭便依序退出去了。
“表哥,你可有事?”
阿繡親手為他斟了茶,何文筠沒喝,怔怔地看了看她道“出府之事,你已經(jīng)想好了?”
阿繡點(diǎn)頭。
何文筠額間的青筋暴起,忍了好一會才道“我說過會娶你做二房宗婦,為何還執(zhí)意自已建府?”
阿繡垂眸,“表哥,我是卓家女,自然要尊崇祖訓(xùn)。”
她的表情堅(jiān)決而冷淡,何文筠握緊拳頭,掃了眼身邊半人高的玉頸翠瓶,忍住內(nèi)心想要推倒的沖動,甩袖大步離開。
阿繡見他離去長舒了一口氣,撫了一下額頭發(fā)現(xiàn)有冷汗?jié)B出。
何文筠這人暴虐,她也略有耳聞,剛剛的對峙還是怕的,好在那些話也算說清楚了,想娶她,不管是誰都得入贅,很顯然何家兒郎不可能。
很快,杜娟跟杜媽媽撩簾子進(jìn)來了,兩人都擔(dān)心地看著她,顯然何文筠是個什么樣的人兩人都是知曉的。
出府的事情談好,阿繡隔天便差杜娟外出打聽宅子事宜。
宅子不用大,二進(jìn)三進(jìn)的便好,她現(xiàn)在手上的銀錢有限,以此為由,還跟毛氏提出少帶些丫鬟婆子過去,小門小戶她養(yǎng)不了那么多人,也住不下。
毛氏未說什么,當(dāng)場就同意了。
阿繡意外,覺得這人突然變得好說話起來。
這種感覺并未讓她慶幸,反而有些不安。
年關(guān)那幾日,阿繡出了一趟門,便將宅子的事情定下來了,之后她閉門不出,新宅的布置與安排都交給了杜娟在外打理。
眼看著何家人都接受了她外出的事實(shí),何曾想那日早上杜娟出門以后便再也有回來過了。
阿繡再次見到她,便是那具傷痕累累無衣遮體的尸體。
剛買下的新宅子里面犯了命案,三個乞丐潛入,大白天的將人奸至死,等在外采買的管事跟小廝返回,人都斷氣了。
大雪紛風(fēng),滿院銀素,阿繡看著那張混著血跡跟污泥裹身的白布,恐怖與絕望混跡的面目,后退半步,等視線變得模糊,整個人毫無重心般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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