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筠的眉頭越皺越緊,總是無法將這些隱患鏟除干凈,他都有點兒心煩了。
“蔣掌柜。”
蔣治上前一步躬身。
“這曹家,可動得?”
何文筠想,既然找不出背后那些人,將面前這些門面毀了,也能牽制一二,以后看誰還敢動卓家的針法。
“二公子,這事不可行。”
蔣治神情嚴肅起來,“那曹家有一房姑奶奶跟吳知府是姻親,當年吳大人還是縣太爺之時受過曹家的恩,兩家人關系尚可,至少在府城一帶,曹家人動不得。”
如果曹家能動,纖繡行那些人說不準已經動了,可這事兒辦不成。
聽聞拿這些人沒轍,何文筠的眉頭皺得更死了,手里的那條披帛不知不覺都給他揉捏了起來。
怪不得自己來到府城這么久,萬興那邊還能心安理得地打開門做生意,原來背后有人。
這時,護衛也道:“二公子,背后那些繡坊還未找到,冒然向這些繡樓動手怕是會打草驚蛇,不如先去玉門那邊看看,或許能尋到一點線索。”
何文筠默了默,看著蔣治道:“如此,曹家之事便由你這邊看著,那些人如有異動立即向我稟報。”
蔣治躬身,“是。”
那廂,宋二才帶著兒子進門,曹府管家來請,說是幫忙找的人牙婆到了,請他去后院看看。
家里想進幾個家奴,這事去年常氏就提了,只不過宋二才考慮到繡坊的隱秘性,并不打算在平陽一帶找,這次來到府城,才讓曹府的管家幫他辦了這事,請牙婆上門,挑幾個人回去。
宋二才將兒子送回房中,跟著管家去了后院。
牙婆帶的人不多,也就十來個,女娃居多,男娃較少。
宋二才看了一圈,花了四十二兩銀子選了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娃,以及三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
之后他讓管家幫忙照看,這兩日返家之時帶走。
來到這里已經大半個月了,宋二才不知家里的情況,肯定想盡快回去看看。
曹府這邊每月都會向平陽送去一兩次貨物,曹烈知道他們要回了,提前安排了一下,沒過幾天,由三輛馬車跟四個護衛組成的車隊從曹府門口出發,開始前往平陽。
這次的車隊仍然是左淮護送,回去的路左淮走了不知多少次,各方都很順便,就是路上宋添有些低熱,幾人費了一些心。
宋添發熱是臉上的傷口引起,為了預防這種情況郎中事先也開好了藥,等回到平陽那邊,他也差不多好了。
返回平陽,宋二才沒有急著回去,專程去曹府道了謝,最后在客棧里住了一晚,隔天早上才帶著買來的四個奴仆回鎮。
四個小娃年歲都不大,有名字的宋二才就沿用了原名,沒名的他也給取了名。
返平陽時四人蹭著曹家拉貨的車還能寬松一些,這下回鎮只能窩在一起了。
四人中唯一的男娃叫陳嘉力,他年歲大一點,懂得比較多,見老爺跟小公子出門,便撩起車簾,放了車凳。
宋添還不太習慣外人的照顧,望了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男娃好幾眼,才踩著凳子上去。
宋二才接受起來坦然很多,已經開始去去轉變新的身份。
這些人跟王大牛、陸保他們不同,他可以不虧待他們,可以好好對侍,但奴仆便是奴仆,規矩不能亂。
不多會,王大牛將兩個箱籠放上來了,之后四個小女娃依序進了車廂。
在挑選他們的時候宋二才就問過身世,幾人都是家里窮,又遭了難,孩子過多負擔不起便賣了出來。
幾人在人牙儈處過的日子都不算好,看起來面黃肌瘦的,有個叫柳兒的小姑娘還有些咳嗽。
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