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宋二才沒讓。
紗衣掙下的錢讓宋二才感覺是在做夢,他怎能一口全吃,新繡坊那邊的出產就算阿繡個人的,那些錢他每次換成銀票交給她,她愛怎么處理是她的事。
宋二才將話說明,阿繡想了想就收下了,這幾年來也存了一筆不小的私房。
算完全年的賬,宋二才將算盤放一放,在賬本上寫下最后一行,之后推給阿繡看。
將今年的花銷跟收入對減,還余下六萬多輛銀子。
小小一家布莊跟幾間繡坊,幾年間掙下幾萬兩白銀,這個數字外人想也不敢想。
阿繡將賬本大致翻了翻,之后小聲道:“爹,這些天我想了一下,生意上是時候了,明年我們就去臨江一帶買間宅子吧。當年出番的想法也是無奈,現在咱們底子有了,是時候跟那些人爭上一爭了。”
臨江,走了這么多年,早晚都是要回去的。
宋二才側目,看了看小姑娘道:“你考慮好了?”
這個小地方留不住她,宋二才一早便知道。
這幾年來錢掙了,宋二才沒置田沒置地,想的也是這一天。
就算她不走,兒子也要科考,這個小地方他們終歸是待不住的。
“爹,當初跟曹老爺商討后續發展,沙路只是一方面,海路我們也考慮了,可要出海曹老爺那邊也沒有路子,而江南一帶剛好在海域。
不過咱們的貨真要去到那些地方,不被那些大商戶知道也是不可能。
不如放開市場,以咱們現在的實力,站穩腳根還是可以的。”
何止站穩腳根,真正的卓家針法無人能及。
小姑娘說得篤定,宋二才靜靜看了她好一會,直到阿繡感覺到有點不自在,才點頭道:
“老實說,爹對這方面都不是太懂。
你也知道我以前只是一個藥房小掌柜,還要是這種鄉野小鎮。
咱們家后面開了布莊,開了繡坊,我擔當的同樣也是管事跟掌柜的職責,要說以后的發展,還有外面的情況,于我來說便是全然不知。”
“生意上的事爹都聽你的,可添哥兒進學科考的事,你可有什么打算?”
宋二才不是什么貪婪之人,如今手頭上的生意他就算不做也沒意見,但只要阿繡想,他也會努力一起向前走,不過跟生意比起來,他還是更關心兒子的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