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筠長吸了一口氣,有些事情想明白了,他的態(tài)度倒是好了很多,開始問阿繡這些年在外的情況。
阿繡挑了些說,離開何家她向西南一帶,本是想前往散散心情,剛好又遇上曹家老爺,兩人一拍即合,合作開起了繡坊。
“表哥,你也知道當(dāng)年卓家祖爺也是從一個小作坊做起,才有了后面那若大的家業(yè)。阿繡便想,江南一帶的繡品剛好涉及那邊不多,不如開間繡坊試上一試,由小做大,建立根基。”
到了這里,那邊的繡坊再藏下去已經(jīng)沒有必要了。
何文筠喝下一口茶水放盞,神情陰郁地看了她一眼道:“即想自己開繡坊,當(dāng)初為何不提,非得離開了之后再想辦法?”
他不確定眼前的人知道些什么,畢竟那時她還那么小。
提到這事,阿繡淡淡一笑,“當(dāng)初姨母收攏繡坊可是打著卓家的名義,還說等他日我長大成人要以繡坊做嫁妝。我要是再去開繡坊,將你們至于何地,到時還不落得不仁不義的名聲。”
“表哥,你跟姨母已經(jīng)幫了卓家良多,我怎能貪得無厭再去肖想那些繡坊,那畢竟是何家出的銀子。”
“阿繡那時便想,卓家只有我這么個獨苗了,再在你們的羽翼下長大多半就要廢了,不如外出闖上一闖,是福是禍都是我的命,卓家的命。”
聽她說來離開還是為了何家考慮!
何文筠輕笑,不再糾結(jié)這事,而是問道:“姚姚,你為何自稱阿繡?”
雖然她姓卓名錦繡,可除了小名,以前從未有人稱過她阿繡,這名字從何而來。
阿繡一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無意間已經(jīng)將阿繡這個稱呼放在了嘴邊。
幾年的習(xí)慣,倒是順口就這么說出來了。
“沒什么。”阿繡嘆了一口氣,“當(dāng)年在外,不想讓人知道我的身份,便取了這么個名字,叫著叫著,就習(xí)慣了。”
“這樣。”
何文筠笑,想到當(dāng)年他前去平陽找她那次,說道:“當(dāng)年你離開沒多久,我找到一些線索去平陽一帶尋過你,你可知?”
原來她真的在那邊,何文筠無比后悔當(dāng)初沒有堅持下去。
阿繡有些茫然地搖頭,“我這些年都在村上的繡坊,要是知曉定是要請表哥一敘。”
話說得好聽,可任誰也聽得出來里面是滿滿的疏離。
何文筠嘆了一口氣,起身道:“還有一些事,改日再來看望表妹。至于明日前往府上之事,我會告知母親,表妹盡管過來便是。”
何文筠說完拉門出去,阿繡起身相送,到了雅間門口還蹲身向他行了一禮。
何文筠回頭,著淡紫色衣裙的姑娘美得如夢如畫,他的心揪了一下,莫名有些疼。
人走了,阿繡轉(zhuǎn)身,卻推開了隔壁雅間的門。
里面有人,一身白衣的魏三公子……
樓下,何文筠上車之后便回了何府。
他的行動極快,進門時剛好碰見正要外出的毛氏。
拱亭橋邊的繡樓開張,卓家孤女回歸,外面早已經(jīng)傳遍了,自然也傳進了何府。
“筠兒,我聽說錦繡回來了,還在拱亭橋那邊了繡樓?”
毛氏臉上有微微的怒氣,不知不覺地離開,又不知不覺事回來,還開了繡樓,這事為何她不知道。
何文筠看著一大批婆子丫鬟,說道:“娘,我們回去再說吧。”
看來這件事情兒子已經(jīng)知道了,毛氏冷哼,努力壓下內(nèi)心那股煩燥之氣,去了何文筠的院子。
母子倆人在堂中坐定,何文筠很快便將他見過阿繡,以及她明日還要來探望的事情說了。
“這么多年消失不見,回來也不先過來招呼一聲,居然自顧開起了繡樓,這些她都是如何解釋的?”
在毛氏心里,阿繡還是那個失了家,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