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想著用羽裳紗衣來改變?nèi)缃竦奶幘常F(xiàn)在也失敗了。
阿繡接連走了好幾個村子,沒有一人愿意賣蠶繭給她。
那些人說,他們被打過招呼,根本不敢出手,要是賣蠶繭給她,會惹上禍事。
阿繡無法,也不想為難他們,中午帶著杜媽媽打道回府。
一路上主仆兩人都有些沉默,包括趕車的車夫。
這車夫是阿繡開府第二天找來的長工,跟著他們也快幾月了,一直勤勤懇懇,今日看見主家受難,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
“刑大哥,你要是有話就直接說吧?!?
阿繡知道,何家那些人的手已經(jīng)伸到她府上來了。
憨厚老實的車夫默了默,最后勸道:“小姐,如今我們寸步難行,不如還是回那邊吧?!?
他居然勸自己回何家,阿繡笑了笑還沒來得及開口,旁邊的杜媽媽倒是訓(xùn)上了,“刑壯,你一個趕車的長工,什么時候?qū)W會置啄主子的事情來了?好好趕你的車,別的事情無需多管。”
要是卓家還在,這樣的奴仆立即便能打發(fā)了他。
主子的事,怎能讓這些下人來評判,毫無規(guī)矩可言。
車夫給訓(xùn)了一句也沒道歉,瞧了眼后面的兩人,垂頭說道:“小姐,刑壯還有一事?!?
“你又有何事?”
杜媽媽神情難看,要不是現(xiàn)下人難找,她恨不得立馬就將他給打發(fā)了去。
刑壯也不需要杜媽媽打發(fā)了,直接提出請辭。
他媳婦病了,想要回去照顧。
“刑壯,你可是簽了長工契,怎能想走就走?”
杜媽媽不可思議,她都沒有開口,這人居然就想走了。
刑壯將馬車停了下來,拱手道:“小姐,刑壯一個無名小足,上有老母親要養(yǎng),家里還有三個孩子,實在沒法再在這里待下去了。我會將前幾月的月錢返還,還請小姐成?!?
他的意思很明白,不是不想待,是待不下去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錯不在他。
阿繡揉了揉眉心,“算了,送我們回去之后你便走吧。”
“謝,小姐?!?
車夫轉(zhuǎn)身,馬車很快又動了起來。
車廂里,杜媽媽扶著阿繡紅了眼眶,心里一遍遍咒罵著何家那些人,這簡直不給人活路??!
“杜媽媽,別,為了那些人不值得。”
阿繡莞爾一笑,“天無絕人之路,我們總是會找到出路的。”
杜媽媽含淚點頭。
臨近城門,馬車又突然停了下來。
刑壯的聲音在前面響起,“小姐,何二公子來了。”
何文筠?
杜媽媽撩開車簾,果然見騎著一匹棗紅馬的男人。
幾月不見,聽人說他已經(jīng)迎娶了京中來的新婦,怎還抓著自家小姐不放。
杜媽媽嘴都氣歪了,車都不下了,直接質(zhì)問道:“二公子,我家小姐身體不適,不方便見客,還請二公子見諒。有什么事,來日可到拱亭橋邊的卓氏繡莊。”
杜媽不想讓阿繡見他,沒有意義。
阿繡坐在車廂中也沒有吭聲,白白累了半日,回程還遇見何家人,她心里只覺堵得慌。
這時,何文筠下馬了。
正值青年的男子雖稱不上俊逸非凡,也是難得一見的翩翩公子,只不過眉宇間有少許陰郁,想來這些日子過得也是不順。
他來到車前,沒有去撩簾,而是問道:“一別三月,表妹就不想看看我嗎?”
從七歲到十六歲,阿繡在何府中生活九年,何文筠看著她從溫軟小姑娘長成窈窕淑女。
不知何時起,這個姑娘入了他的夢,讓他心悅,心念,這幾月日日思念卻不得見,更是魂牽夢掛。
“表哥,你我相見,于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