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筠坐旁邊的太師椅上,提到纖繡行,眼中有冷冷的厲色。
綁她?
何景澄無言,真給人綁了留下的那封信做何解釋,而且那纖繡行……
他想了想嘆道“文筠,你還小,剛學習接手家里的生意,四叔有一句話相勸,做事不可急躁。我們何家是江南新貴,你大伯入宮做太醫也是近幾年的事,在京中根基還不穩,我等在后方需謹言慎行,以防惹了他人。”
何景澄話中有意,何文筠默了默道“筠兒明白。”
纖繡行背后有人,這些他都是清楚的,可表妹是如今繡坊的關鍵。
何文筠端起茶盞潤了一下喉,四叔這種悠閑的態度讓他有些不解,心想難不成家里已經放棄,不打算再找尋姚姚的下落,而是將重點放在找尋針譜上面?
卓家先前出事之時針譜與那楊大管家一同消失了,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想要找到人何其艱難,反而是姚姚的軌跡有機可尋。
她是卓家唯一的后人,就算沒有針譜,用之前的繡品拆開來也能摸索一二,而且作為卓家傳人小表妹自是看過那本針譜的。
她現在還小,繡藝不精,等后面大了,慢慢研究以前的繡品,針譜的事應該可以修復。
想到這,何文筠離開正堂,去了后面的一間小柴房。
柴房的木門緊閉,外面還守著兩個粗壯婆子,很顯然里面關押著什么人。
“二公子。”
婆子行禮開了鎖,將木門推開讓他進去。
何府的這間柴房很久沒用過了,里面除了幾塊爛木頭空無一物。
此時那木門打開,便有一股無法言語的腐朽之氣傳出。
何文筠蹙眉,等那氣息散了散才慢慢進去。
角落里,一青衫女子原本正在熟睡,房門打開瞬間便將她驚醒了。
“二公子!”
女子起身,直接跪了下來。
“二公子放了奴婢吧,奴婢不會跑的,也無處可去,只會竭盡所能盡心盡力伺候公子。”
十四五的少女姿色尚佳,要是以往何文筠聽見這話會打心底考慮考慮,可這人曾經是小表妹的貼身大丫鬟。
“想讓我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何文筠在婆子放進來的木凳上坐下,“我問你,這一路上可有想起些什么?如今姚姚音訊全無,只要幫忙找到她,你要走要留我都沒意見。”
這大半年來,曾經跟表妹有所接觸的人何文筠都找出來了,唯一在這人嘴里聽到點有用的信息。
一聽這話紫桐的眼神暗淡了,搖了搖頭道“奴婢被遣之前,除了那次聽到杜媽媽向小姐說了平陽二字,便無過多信息了。”
卓家出事,原本跟著小姐的幾個奴仆都一起去了何家,剛開始還好好的,后面不知怎的小姐變了性子,以靜心理佛為由,將別的人都遣散了。
那個時候她就覺得小姐不太對勁,沒想到她離開了何家,還不知去了何處。
既然無用,何文筠也不想在此處浪費時間,起身就要離開。
柴桐見狀慌了,跪行了幾步道“二公子,奴婢還有話想說。”
什么話不能一口氣說完,還吊起他胃口來了。
何文筠冷冷看著她,眼中有淡淡戾氣。
紫桐身形一抖,嗑巴著道“小姐離家,杜媽媽跟杜娟肯定參與其中,二公子不防好好查一查這兩人,說不定會有什么線,線索。”
眼前的人臉越來越冷,紫桐說到最后心都提了起來。
“就這?”
何文筠抬腳踩在紫桐肩頭,讓她趴了下去,以臉貼地。
“你當我是傻子嗎,連這些最基本的東西都要你來提醒。”
姚姚離開,只帶走了杜媽媽跟杜娟兩人。
那兩人他已經查過了,都是家奴。杜媽媽是姨母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