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淼不知道他們到底到了什么地方,周圍怎么會有這么大的暴風雪,而且變幻不定,指不定什么時候又刮起了風來,到時候很容易迷失在荒原當中,一但迷了路可就真的麻煩了。
她并非是什么圣母,那三個人包括玲瓏在她的心中都上了一定要死的名單,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年代里面,她所有的憐憫和慈悲,都隨著敏敏的尸體一起埋葬在了土地當中。
有些人,就是沒有資格擁有善良,安淼揉了揉額角,順著破成了兩半的窗戶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現在的雪倒是不大,但實在是太過的陰沉了,晚些一定會有暴風雪的。
猜測是紅夫人打算在晚一點去路上截殺,她和陸英之間暗搓搓的眼神互換,和紅夫人幾次想要起身,但又忽然停下的動作,都給安淼清楚的看在了眼里。
她雖是沒說什么,擔心讓他們的在意化了空,心中也不免的有些感動,但同樣隨時而來的是擔憂,如果到時候下了雪,天氣不好,紅夫人可能就有危險了。
那吊梢眼的男人是沒本事傷到紅夫人的,但天氣可以,萬一她找不到回來的路了,一個人在冰天雪地中獨自度過一夜,可什么都危險。
和報復這件事比起來,紅夫人的安危實在是重要的太多了,安淼把顧慮都給她講了一邊,最后想了想,還是補充道:
“如果你一定要去,那就帶著我一切,我不可能在這里坐著等你為我犯險。”
紅夫人一愣,哪里能答應,連忙搖頭道:“不行的,安淼,外面天氣這么差,要是你除了什么事....”
“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這輩子都會不安的。”安淼握住她的手,勾唇一笑,“我們是家人,家人就是要一起承擔一切,你們來找我,我們一起去報復,不是很不錯嗎?”
分明是她最先不想讓樂善藥店的人擔心的,紅夫人無奈,她現在是沒辦法了,每次和安淼或者陸英講話,她都會覺得這兩個人說的真對,不知不覺就給帶偏了過去。
她有時候都會覺得,這兩個怕不是親生的姐弟,那股子聰明勁簡直是一模一樣。
紅夫人只能點頭,心想著等下讓陸英來吧,她是拿安淼沒有一絲一毫的辦法了,在這樣下去,可就真的要兩個人一起出去了。
陸英出了門,端著湯碗四下的張望一圈,一眼便看到了跪在一邊的安如陽,偶有塞外人路過,看他的眼神里充滿了好不掩飾的嫌棄,甚至連一個過去問一問都沒有,甚至就連比較和善的扎西,都在一邊喝著肉湯不理會他。
看來這塞外的日子可真是不點都好過,安如陽的身份注定和塞外人之間隔了一層,之前那些能幫助他的人都已經死的差不多了,現在的日子是越發的難過。千書吧
陸英抿了口湯,靠近了安如陽,他沒蹲下,擔心融化的雪弄臟了斗篷,就站在原地,居高臨下的用一種堪稱是悲憫的目光掃視著安如陽。
他從來都不是個愛說風涼話的人,又或者是說,陸英的性子素來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但他現在真得有想笑的沖動,安如陽現在實在是太像一個喪家之犬了,被主人給趕出來,只能蹲在門口,可憐兮兮的等著一個賞賜的眼神。
到底是沒忍住,他捂著嘴笑出了聲,湯碗在手中晃晃悠悠,有幾滴濺到地上,打出深色的孔洞,安如陽聽到了動靜,抬起一雙無神的眼睛,他面無表情的看著陸英,啞聲問:
“你現在滿意了嗎?”
“我一直都很滿意。”他回了一句以為深長的話,擔心湯汁在撒出去,連忙喝了一口,將碎肉咀嚼到不含半分其他的味道,才吞進肚子,繼續笑道:“安如陽,你看看你現在,是個什么樣子?但我一點都不心疼了,因為你實在是太活該了,你現在這樣都是罪有應得,連回頭都回不了。”
安如陽冷冷的瞪著他,像是要給他千刀萬剮一般,其實陸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