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辦法?”
安如陽已經被說服了,要是陸英好聲好氣哄著他,說這樣不大對,他可能不大會相信,甚至可能反過來覺得陸英不安好心,想要坑他害他。
但就是這樣帶著點冷嘲熱諷的話,才讓安如陽覺得信服,到了現在,他終于察覺到用彎刀來動手并非是什么好的結果,一但被發現的話,很有可能給玲瓏連累進去。
他難得放低了語氣,也沒有和刻意的在和他繼續鬧脾氣,甚至還湊的近了些,一臉虛心求教的模樣。
陸英笑著看他一眼,對那昏睡的男人努努嘴,意味深長的道:“如果你真的想動手,那就要用一種旁人看不出來和你們有關心的法子,但是安如陽,我可要問問你,你真的要這么做?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之前在藥店里面,可是連一只雞都沒殺過,連魚都是紅姨幫忙動的手?!?
安如陽被說的滿臉通紅,他惡狠狠的瞪過去一眼,似乎是忘了剛剛顫抖的厲害的手,壯大了膽子粗聲粗氣的道:“我一定能做到,你...莫要瞎說,他欺負了玲瓏,我是保準不會放過他的,這是他該付出的代價!”
“我倒是覺得罪不至死。”陸英嘆了口氣,面上調侃的神情一點點淡了下去,轉成了一片的深思熟慮,“你在塞外的事情,從來都沒殺過人吧?”
安如陽愣了一下,慢慢的點了點頭,陸英倒沒多驚訝,怎么說看在安淼的面子上,他都不會被真正的扯到深淵里面,被欺負是有可能,但真正見血了,那些人也不會讓一個膽小的少年去做。
可既然在塞外時候都無法動手,現在他真的能狠心揮下刀嗎?就算是真的殺了這個人,安如陽要付出的東西怕是一點都不少。
這些陸英都沒有說,他只是過來看個熱鬧的,不會去影響安如陽的決定,他的路就在眼前,面臨著一個無比重要的分叉口,到底是該怎么選,是他自己的事情。
只是如果換成了陸英,這個人,他是絕對不會殺掉,一是擔心會惹出更大的麻煩,二則是這人的罪名還不至于到死的程度,可以懲罰,讓他永生難忘,卻不至于奪了人家的命。
陸英嘆了口氣,后退了幾步和安如陽拉開距離,“算了,你愛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不管了,免得你在說我有其他的想法?!?
他扯出個小臉,和安如陽保持了一個安全的、不至于在身上沾染了血腥味的距離,一雙眼看著昏睡的男人,像是在為他進行最后的祈禱。
安如陽的臉色變了又變,心里進行著瘋狂的掙扎,他用力的咽了口唾沫,撿起了一邊的石頭,對準了他的頭,卻幾次都沒能砸下去。
從陸英的角度,能看到他懸掛在眼角的還淚滴,人還沒動手,他倒是先哭了出來,安如陽還是比量,陸英估摸他最少還有掙扎個半天的時間才會回去睡覺,他倒是沒那個繼續陪下去的心情了,正想轉身走人,耳邊忽的聽到一串急促的腳步聲。
“少爺到哪去了?”久禾書苑
“不是說在這邊嗎?哎呦,家里還忙著呢,要是讓老爺知道了少爺出來和人喝酒,怕是又要教訓我們了?!?
“別說了,快找快找!”
聲音越來越近,陸英吹了聲短促的口哨,也不知是對誰說的,喃喃道:“人家家里人找上來了,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隨著他話音落下的,是一聲沉悶的撞擊,陸英一驚,抬頭去看,安如陽手里的石頭不見了蹤影,滾到一邊,上面沾了大片暗紅色的血跡。
他看起來嚇壞了,手哆嗦著,眼神滾了下來,他慢慢的轉過頭看向,顫聲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太緊張的,我想丟到一邊去的,我沒拿住,怎么辦啊...我殺了人,怎么辦???”
“我怎么知道該怎么辦?”陸英瞪他一眼,在早慧他到底也是個少年,忽然見了血,難免也有幾分的心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