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的族長權利被剝奪,剩下一路上自然是輪不到她做主了,換了那些塞外人來發(fā)號施令,其實這荒郊野嶺也沒什么好多言的,不過就是前進多遠和商量下具體的方向。
但就這么點小事,有時候還要抄上一架,玲瓏最近倒是安生的很,和安如陽一直呆在一起,就算是鬧翻天了,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倒是像對權利真的不在向往了似的。
這一路又折騰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他們終于遙遙的看到了草原的影子,幾乎是所有人都在心里松了口氣,他們灰頭土臉,看起來實在是受了不少的苦,不過很快,一切的付出都將迎來回報,他們會用安淼來換取一切重來的機會。
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這些人的心里面篤定著只要給安淼帶到塞外,拓拔炎就會乖乖的把部族還給他們,而且以后都不會在進行報復。
連紅夫人都覺得他們天真,一個梟雄,是不該也不能有弱點了,就算是安淼對于他來說,真的和其他女人不一樣,他也不可以點頭同意。
既損了威嚴,也會給安淼推到一個極為危險的地步當中,算是個滿盤皆輸?shù)馁I賣。
他們進行了短暫的修整,安淼看著遠處,無聲的嘆了口氣,她到底還是回來了,回到了這個,她這輩子都不想要再來第二次的地方。
這好像是某種祭奠,冥冥之中,好像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暗處看著她,每一雙都是血紅色,他們在等著安淼的歸來,然后將她徹底永遠的留在這邊土地當中。
安淼緩緩的后退,臉色白的嚇人,陸英連忙過來扶她,看出她的不對勁來,陸英一愣,連忙問:“姐,怎么了,你看什么呢?是哪里不舒服嗎?”
安淼沒回話,她像是怔在了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搖了搖頭,“我沒什么,就是..看到了幾個故人,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她說的故人是誰,憑借著陸英的聰明勁當然是飛快的反應了過來,他有些緊張的看了安淼一眼,知道這一趟的歸來,對她來說,其實是太過痛苦的經(jīng)歷。
有些記憶并沒有消失,而是用另一種方式潛藏在了身體當中,隨時隨地都能出現(xiàn),對她造成致命一擊。
好不容易在京城調養(yǎng)好的一切都在此時此刻毀于一旦,安淼低下頭,甚至不敢再去看向遠方,她真的害怕再次瞧到那些熟悉的眼睛,以及帶著恨意的目光。
陸英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只能蠻細盼望著讓暗衛(wèi)抓緊的到來,一定要快一點,爭取在深入塞外之前,將安淼從噩夢當中拯救從出去,她真的不能在承受一次記憶帶來的痛苦了。
可他的吶喊并沒有回應,他們還是走進了塞外,好在那些人并沒有要靠近拓拔部族的意思,選了一個人去送信,便在原地駐扎下來,滿心喜悅的等著同伴的歸來。
自打回到這里地方以來,安淼就太安靜了,她大多數(shù)的時間都在發(fā)呆,偶爾有目光閃動,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但仔細一看,又很快的歸于沉寂當中。17
紅夫人和陸英都有些擔心,她是親眼看到敏敏的事對于安淼來說打擊有多大,要是有可能,她這輩子都不會想回憶一次了,但是走到這里,有些東西不可避免的涌了出來。
她嘆了口氣,看了陸英一眼,輕聲道:“如果拓拔炎的人到了,暗衛(wèi)還沒出現(xiàn)的話,我們要想辦法離開這里,萬一拓拔炎放棄安淼,我怕亂起來傷到你們,現(xiàn)在就開始準備?!?
陸英一愣,很快動作利索的將隨身的東西收好,身邊照常擺了一些常用物品,小臉上看不出任何特殊的情緒,他咬了一口干糧,借著咀嚼的動作含糊不清的道:
“不管拓拔炎怎么選擇,我們都要離開。”干糧實在是太硬了點,和石頭也差不多,吃在嘴里,要用口水一點點的軟化,他可以把動作弄得很大,讓其他人看不出來他到底是在吃東西還是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