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夫人混跡江湖多年,自然是清楚有些物品的價值是不能從表面上看出來的,像是一些名家鑄造的暗器毒物,可就比起同樣體積的金子值錢的多。
她現在拿在手里的護腕大抵也是屬于這個范疇當中,雖然看起來黑漆漆的不起眼,但只有摸上去才能感受到其中的不凡來。
能夠存儲銀針毒藥之類的小物件估計只是其中的一個用途,這絕對還有點其他的用場,要是在正常的狀況下,將寶貝放在一個不懂武功的人手里,絕對是一種暴殄天物,但如果對象是安淼的話,連紅夫人都也覺得即使是裝些軟筋散,也能拖延點時間。
現在對于在樂善藥店的所有人來講,沒有任何的東西,能夠和安淼相提并論。
壓下了心中的疑惑,紅夫人只是試圖用距離來提醒拓拔炎彼此之間的身份,她沒有去問太多,保持了一種聰明的沉默。
“安大夫,你可以準備一些方便的藥粉之類的。”拓拔炎仿佛沒察覺到紅夫人刻意的阻礙,依舊笑得滿眼盡是灑脫,“當然,要狠毒一點的,你知道的,那群人可是想要你的命,對他們多殘忍都不為過。”
安淼愣了下,感激的看了拓拔炎一眼,她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行醫治病多年,真的是第一次要動手去殺害一個人,想要度過心里面的關卡,屬實不算容易。
“我明白的,放心吧,不會再有下次了。”
“不過要是能對人命置之不理的話,你當時也不會救我了。”拓拔炎聳了聳肩,“不要想太多,安淼,你的命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拿走的,我還沒死呢。”
他的目光向著一樓的方向掃去,在硬榻上的尸體略一停留,很快又噙著笑容轉開。
安淼回去房間準備要隨身帶著的東西了,紅夫人倒是沒走,將護腕在手里面顛了顛,轉過頭去冷眼看向了拓拔炎。
“你應該知道我想要說什么,拓拔先生。”
“喂,一個剛剛跳過來的殺手,可別這么快就轉過頭來威脅我啊。”
面上的笑容逐漸收斂,拓拔炎雙手環抱在胸前,看著紅夫人的眼中在沒了剛剛的暖意,只剩下了冰冷和戲謔。
但紅夫人要是這么容易就被嚇到的話,她也不配是被稱之為暗香最頂級的殺手了,在被這樣的眼神緊盯的狀況下,她甚至連眼皮都沒眨。
“不要太接近她,你不是這里的人,等到你的人傷勢好了之后,盡快的離開這里。”
拓拔炎努努嘴,“這是你的冰冷,還是你不,你們身后那主子的命令。”
他在說起了你們連個字時,伸出一根手指抬手指了指上方,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
可從來都不是什么蠢笨的人,在察覺到暗衛的出現,以及知曉了紅夫人的倒戈之后,拓拔炎怎么可能還察覺不到安淼的背后還站著一位大佛般的存在。
估摸著那人在京城的勢力絕對是不容小覷,且對安淼也是真的一往情深。
但這和拓拔炎又能有什么關系,他向來想做的是隨心所欲的行為處事,既然要留在這里幫助安淼,自然也就不會輕易的離開。
在說了,就憑借紅夫人和那些暗衛,真的就有本事保護安淼嗎
拓拔炎向著樓下的方向掃了一眼,忽然有了個很有趣的想法,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壓低聲音問紅夫人,“現在這棟房子里,除了你之外,還有一個殺手,你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嗎”
紅夫人愣了下,下意識的向后退了半步,身體在瞬間緊繃,腰肢緊繃弓成了一條弧線,她瞇著眼,目光來來回回的四下掃著。
在安淼的問題上,她知道拓拔炎不會開玩笑。
提起了全部的精神,紅夫人放輕呼吸,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周身的氣流當中,她像是一只蟄伏的貓,隨時隨地都能利用身體的任何一個位置去發動致命一擊。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