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說無妨。”
安淼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就同意了下來,她實在是太想要去見慕容澈,不要說一件事情,就是十件,甚至更多一些,她都會立刻的點頭答應下來。
她的痛快倒是讓男人愣了一下,和另外的兩個兄弟對視了一眼,男人起身,看了安淼一眼。
“跟我來吧。”
都已經到這里了,安淼也不害怕,自若的跟在了男人的身后,他們離開了院子,卻并沒有去什么更加遙遠的地方,只是繞了一個圈,到了另外的一處更加的窄小的房子當中。
說是房子可能有些夸張了,比起能住人的宅院,這里更像是一間被廢棄了的柴房,可憐兮兮的一間小房子,塌了半邊的房檐,光是看上去就有超過了十處以上的破損漏風了。
安淼就是在這個地方看見那個小孩子的,躺在一堆的稻草當中,瘦瘦小小小的身體蜷縮成了一個嬰兒待在母體當中的姿勢,臉色慘白,雙眼緊閉,幾乎看不見胸膛的起伏。
“你怎么能讓他躺在這里?”
不論是出于一個正常的人還是醫生,安淼的心都在看到小孩子的第一眼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她近乎是撲到了男孩兒的身邊,動作飛快的檢查起了他的身體。
沒有明顯的外傷,但是正在發著嚴重的高燒,估計已經達到了瀕臨腦炎的邊緣,男孩已經失去意識,唇的顏色因為高燒而鮮艷無比,他張著嘴,努力的汲取一點外界的空氣。
“不...不是,我們之前發現他在這里的時候,想要帶他離開他不走,問他話他也不說,就是不肯離開這里,而且上次的時候,也沒有這么嚴重。”
說話的人是老三,他也是第一個上前去幫忙的,安淼皺著眉也沒開口,吩咐了他去打涼水過來,又回過頭冷眼看向另外的兩個男人。
“如果你們不想要看著他死的話,我要烈酒,現在!”
安淼的語氣嚴厲了起來,她現在的模樣和之前還有所差別,多了幾分雷厲風行的味道,男人們不知不覺的按照她的吩咐行動了起來。
冷水是第一個被端進來的,老三放下破了口子的木盆,局促的站在旁邊想要看看能否在幫上點忙,安淼卻不看他,她挽起袖子,皓白纖細的手腕擰好了帕子覆在了男孩的頭上,并在轉成溫熱后,不停的進行更換。
漸漸的,連安淼的額上都見了汗。
老三也在旁邊,他哪里懂這些醫學上的事情,手里捏著一塊粗布有些茫然無措,想要幫忙,又不知道該如何的下手。
他的目光逐漸的定格在了安淼的臉上,少女的肌膚白皙剔透,光滑的就是是一塊被剝了殼的雞蛋,應該是常年和藥材為伴的原因,她的身上帶著藥草的香氣。
老三吸了吸鼻子,莫名的覺得空氣有些燥熱。
“這樣不行,溫度只能短時間的降下來,我需要帶著他回到我的藥店。”
將試探溫度的手指從男孩的額前落下,安淼臉上的凝重之情并無半點的緩解,反而有種越發加重的意思,這孩子看起來也就七八歲的樣子,身體瘦弱不說,估計是長時間吃不飽飯,自愈能力也并不算強,這么長時間的降溫,連一點要轉醒的架勢都沒有。2k
“去你的藥店?”
老三猶豫了下,還是把定奪的權利交給到了男人的身上,男人倒也沒有多懷疑,只是過去看了昏迷的男孩兒一眼,便干脆的點了頭。
“可以,但是我們要跟你一起去。”
“怕我害了他?”安淼嗤笑一聲,“拜托,殺人害命都是有理由的,我的理由是什么?你們三個人,連帶著這個男孩子的身上,好像沒什么值得我覬覦的東西嗎?”
她的心情極差,說起話來自然也是半點都不客氣,好在那三人也知道理虧,沒誰去說什么,老三過去背起了男孩,沉默的跟在了安淼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