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炎走了。
帶著安如陽買的一大包足夠吃上一個月的干糧,以及紅夫人冷著臉不太順氣的塞到金朽的淬了毒的匕首,當然,還有被他謹慎的藏在懷里的藥粉藥丸。
他是故意在半夜離開的,等到樂善藥店里恢復了寂靜,好像所有人都已經睡下了之后,他才帶著金朽走出了店門。
拓拔炎在樂善藥店的小招牌下面站了很長時間,長到金朽都已經他要改了主意,現在就轉身回去,重新的和里面的人每天打打鬧鬧卻不用膽戰(zhàn)心驚的生活在一起。
“少主....”金朽舔了舔發(fā)白的嘴唇,也不知道是該怎么勸,他身體依舊沒有恢復到最巔峰的時候,一直是躺在床上休息。
可這并不代表,對于拓拔炎和樂善藥店當中發(fā)生的一切,他半點都不清楚。
他清楚的看到了拓拔炎臉上越來越多的笑容,看到了他對樂善藥店的喜歡,以及看著那安掌柜時,臉上藏都藏不住的溫柔。
金朽并不覺的奇怪,相反,他覺得在正常不過了。
誰在這里生活在一段時間,都不會想要離開的,小小的藥店臥虎藏龍,卻都是心甘情愿的想要在這里的當一個忙忙碌碌的普通人。
不管是安如陽、紅夫人,還是安淼,都是出塵入世的好人。
和他們生活在一起,金朽也趕到了久違的舒心,他也寧愿拓拔炎能夠放下身上的背負的那些東西,永遠的留在這里。
但拓拔炎不愿,他貪戀安淼周圍的溫暖,卻也不希望當一個什么都放棄的懦夫。
責任和仇恨這兩種東西交織在一起,有時候已經沒辦法去放棄了,除了一路向前之外,拓拔炎別無他法,能獲得短暫的安逸,對他來說已經是凝聚了畢生好運的奢侈。
就這樣吧,就這樣的離開,如果真的還有命回來的話....拓拔炎感受著系在手腕處的紅繩,低低的嘆了口氣。
“走吧。”
他邁開步子,再也沒有回頭。
金朽跟在他的身后,嘆息了一聲,對著樂善藥店的深深地鞠了個躬,也跟了上去。
二樓。
安淼聽著樓下的聲響逐漸消失,她緩緩的睜開眼睛,起身推開了們,和她同時出來的還有安如陽,尚且年幼的少年見不慣分離,眼角鼻尖都是紅的,他站在門口,委委屈屈的看著安淼,半晌從口中念出一個“姐姐”來。
“傻孩子,天下哪有能一輩子在一起的人啊,誰都會離開你的。”
可能是被安如陽看的心里發(fā)酸,安淼的眼睛也有些泛紅,她過去摸了摸安陽的臉,牽著他一路的下了樓,將窗戶推開一個縫隙,正好能看到遠處逐漸消失的兩條人影。
人影慢慢的消失在了視野當中,安淼嘆息一聲,揉了揉額角,轉頭去問安如陽:追喲文學
“我讓你放的銀子,放了嗎?”
“放了,三百兩的銀票和五十兩的銀錠子,都放在金朽先生的包裹離了。”安如陽被她剛才的話說的心里難受,聲音也是悶的。
“嗯,那少爺大手大腳的,放在他那邊不定幾天就給花干凈了,還是金朽先生靠得住一些,這吃白飯的走了還要帶上一些,你把賬都記上,等他回來,一分錢都不要要少,還有加利息!”
“是是是。”哪里不知道她就是嘴硬在逞強,安如陽敷衍的點頭,“我都記住了,等到拓拔哥哥他們回來,我一定全都要回來,在問他要上一些塞外的特產。”
“長大了,都懂得賺錢不容易了。”
安淼頗為欣慰,在這里和安如陽插科打諢,也不過是為了沖散一些離別的愁緒罷了,她的話音落下,嘴角勉強勾起來的笑容便隱沒下去。
也不知道,拓拔炎到底有幾分的把握,能將他要做的事情做完?
沉默了好一會兒的時間,紅夫人因為要看著那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