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杏兒是凍醒來的。
她記得自己在二十八歲生日的那天和公司的同事們約定了一起去潛海,卻不想在中途和大家失去了聯系,再然后她的身體開始越來越輕,慢慢的失去了控制……
迷迷糊糊的,她好像做了一場夢,夢到自己在某個朝代擁有了一家屬于自己的客棧,劉杏兒是法國一家高級酒店的營銷策劃經理,她覺得這倒是件有意思的事
只是,她怎么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冷?
她努力睜開眼睛,眼前站著一位姑娘,臉蛋圓圓胖胖的,眼睛像兩顆豆子圓鼓鼓的的,臉色臘黃還帶著高原紅,一身斜襟酒紅色上衣,下-身墨色長裙,一襲烏黑的頭發半盤著發髻,有些毛躁干枯,這是古代女子的裝扮。
她在古裝戲里見過不少這樣的場景
劉杏兒心想,自己是死了還是在做夢?
小姑娘丟下手里的木盆,驚恐的說“弟妹,爹喊我去跑堂了,我就先走了?!?
弟妹?
她相貌平平連戀愛都沒有談過,怎么就成了人家的弟妹?
劉杏兒想好好問問她,那姑娘卻落荒而逃了,她艱難的揭開濕-漉漉的被子,認真打量她呆著的房間。
濃郁的油煙味充斥著房間嗆得她喉嚨啞啞的,幾縷細碎陽光從油紙蒙住的窗戶縫隙中打在盡是灰塵的梳妝臺上,身-下的木板床硌得她渾身疼痛,滿屋子的潮味。
旁邊褐紅色的木柜上有一盞銅燭臺,她順手拿著旁邊的火折子燃著了燈芯。
她顫抖著身子打著燭臺,想在衣柜里換一件干凈衣裳,隨便翻了翻,這主人家的衣裳不是褪了色就是帶著七八個補丁。
劉杏兒打了個哆嗦,心想,這房間的陳設可真是夠古老的。
自己究竟是到了什么地方?
她實在太冷了,也沒什么好挑剔的,隨意拿了件衣裳就穿到了身上,轉身就在蒙著灰塵的銅鏡中看到自己鵝蛋臉大眼睛眉目清秀,粉面紅唇,身材嬌小玲-瓏,只是灰頭土面的不修邊幅……
劉杏兒驚訝了一下,自己的臉可沒有這般美艷!
她沖著銅鏡哈了幾口氣,用袖子使勁的擦了擦鏡子,這才確定下來鏡中的人真的是自己,她腦子有了一些記憶,沒想到自己居然出現在聞朝石頭鎮上的福來客棧,而她現在的身份,是福來客棧蘇掌柜的兒子蘇正弟的媳婦“劉杏兒”。
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夢,她居然在潛水中死了,然后又奇跡般的重生了,變成了另外一個時空與她同月同日生又同月同日死的劉杏兒,只是這個“劉杏兒”才年僅十八歲。
“嘭”的一聲,門被撞開了。
一個二十五六歲的胖姑娘,臉蛋兒臘黃臘黃的還有些雀斑,一身褐紅色斜襟長裙,腰間系著荷包,袖子高高挽起插著腰兒,氣勢洶洶的瞪著劉杏兒。
她是劉杏兒的大姑姐蘇花姑,也是福來客棧的掌勺廚子,大聲罵著劉杏兒。
“弟妹!后廚的碗兒筷兒都快堆的比山還高,你在這里躲什么懶!”
她鄙夷的輕笑一聲。
“別以為正弟多瞧得上你這張狐媚的臉,咱家正弟就是最不好女色的了,你也不過是我們福來客?;ㄥX買來一個打雜的,叫你一聲弟妹的就真當自己是主人家了,有啥好講究的!”
這霸道的模樣不像是要嫁出門的大姑子,更像這家里的女主人了。
之前出現在她房里的小姑娘蘇三花是劉杏兒的小姑子,躲在蘇花姑的身后拉著她的袖子,輕聲說著“姐,要不我們就算了吧!”
有關于這個身體的回憶也開始在她腦子里運轉。
原來這個“劉杏兒”婆家有一處祖傳驛站,雖身處遠鎮,但是由于周邊村鎮的百姓家進京必經此地,過去生意一直都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