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嘴,干咳了一聲,放低了姿態,做作的細聲說。
“我……是不想蘇家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就這樣沒了,我覺得我們可以努力試一試的,實在不行再另想辦法,你們說對不對。”
劉杏兒轉過身,尷尬的沖著大家苦笑著。
她以為蘇正弟也會覺得她異想天開要責怪她,心想著自己以后該如何面對蘇家這一大家子人,想要擠兩滴眼淚出來打下掩飾,卻聽到蘇正弟說。
“話都說出去了,自然是有你的主意,你倒是說給大家聽一聽。”
“其實我就是想著或許我們客棧這幾日會生意紅火也說不定的呀。”
“杏,你是在和大家開玩笑嗎?”
劉杏兒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是背著手在身后,在客棧里四處轉轉,想著能不能在這客棧里找到點什么門道,畢竟兩手空空的,她的大腦就算再靈光也用不上啊。
這蘇家一大家子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心想著這劉杏兒是不是腦子壞掉了,蘇正弟也沒有再追問,只是跟著她。
不知不覺的,劉杏兒走到了后廚,她看著庭院里擺著幾口大缸子,用手刮下來一層厚厚的灰塵,敲了敲。
“這里頭是酒。”
蘇正弟點了點頭。
“這幾個月都沒什么客人,這些都是積壓下來的,后面還有很多大米,干菜啥的。”
劉杏兒露出一絲喜色,心想著自己盤算的事情總算有些眉目了。
劉杏兒加快了步子,足足有十袋子大米呢,各種干菜咸菜再放下去都快發霉了,俗話說天無絕人之路,有了這些東西,她可以在石頭鎮上大顯身手了,她壓抑住心中的喜悅,很快回了大堂,張嘴就要喊“蘇大爺”,想了想又及時剎住了嘴,諂媚而做作的喊了一聲“爹”,然后才恢復了正常的語氣。
“叫大家挽起袖子干活吧,該打掃廂房的打掃廂房,該整理后廚的就整理后廚,我們的客人們這兩天就要登門了。”
這福來客棧的衛生環境這么差,這是她一個專業人士無法忍受的,關鍵她現在人卑言輕,就這樣動動嘴都是沒人信服的,哪里敢有更高的要求。
她心里只是盤算著,怎樣才能將石頭鎮上所有的客源吸引來自己的客棧,壓根就沒有把蘇家人驚異的目光放在眼里,迫于自己不會寫聞朝的字,只好叫蘇正弟來幫她在紙上寫幾個字。蘇正弟有萬千不解,卻還是端著筆蘸了墨。
“你說,我來寫。”
劉杏兒問“平日里其他客棧都是如何收費的?”
蘇正弟抬眉,心頭有疑惑,但還是不緊不慢的答。
“上等房一人一宿大概是三百文到五百文的樣子,中等房兩百文左右,像咱們這種狀況的客棧一般是一百文一人。”
劉杏兒又問“如果兩個人共一間呢?”
蘇正弟答“也是一人一百。”
“那咱們福來客棧就來點新花樣,自今日起一人一宿一百文,兩人同行一百五十文,三人共住一百八十文,三人以上就是五十文一人,米飯干菜全免,肉類酒水另行買單,你就這樣寫!”
古代的人是不會想到這些的,雖然只是在紙上干巴巴的寫上幾句話,卻也能有相當不錯的效果的。
蘇正弟讀過許多書,寫過許多字,唯獨沒有聽過這些話,寫下這些字。他覺得匪夷所思,只是事到如今,劉杏兒也是為了蘇家才夸下的海口,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就順了劉杏兒的意。
蘇正弟只寫下了這么一張,劉杏兒想著要讓很多人看到,這薄薄的一張紙遠遠不夠的,她又到房間里找出來許許多多的白紙,蘇正弟一邊寫一邊問“你叫我寫這么多字是拿來做什么的?”
劉杏兒說“別小看你寫的這些字,他的用處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