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笑呵呵的開口道“唉呀,我們這些人啊,年紀大啦,總是這兒疼那兒疼的。今日大王召我們進宮是有要事商議,我們先談正事,其余的事啊,稍后再議。”智氏一向圓滑,誰也不得罪,在六卿里一直是扮演和事佬的角色。
智氏既然開口說話了,眾人也都給面子的閉了嘴。這一期間,身為國君的晉公一直老神在在的閉目養神,雖然他才四十余歲,可單看他的動作神情,仿佛像是個袖手養閑的老頭兒一般。晉王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只要穿上君王的衣服出來坐著就行,什么也不用說,什么也不用管,反正也沒什么用。這晉國的大權早就被底下的這六家瓜分的差不多了,國君手里的權力少的可憐,之所以還存在著的理由,就是用來制衡。就如同被架空的周王室,隨便一個諸侯國的勢力都比王室要強,可是它必須要存在。不然的話,各個諸侯國誰也不服誰,天下豈不是要大亂!
今日快馬傳回來的是一份國書。魯公親筆,意在求援。
國書在六卿之間傳閱了一圈之后,眾人表情凝重了起來。國書內容不長,可里面的內容卻是沉甸甸的。
此時晉王終于開了口,他的聲音慢悠悠的,有著幾分沙啞與慵懶,他道“這魯公親筆的國書眾卿家都看過了。齊公令高張、國夏兩位上卿共同出兵攻討,齊國兵強馬壯,魯國自然不敵,故而求助我國。茲事體大,眾卿家怎么看啊?”晉王這一番話說完,又瞇著眼睛養神去了,只余六卿自行商討。
此事確實茲事體大,六卿紛紛皺眉。
范鞅為六卿之首,主戰。他道“魯國與晉國互為同盟,若是對盟國的求援坐視不理的話,晉國必定會被天下人恥笑。晉國必須出兵。”
中行氏與范氏素來一個鼻孔出氣,范鞅一發話,中行氏立馬出言附和,道“中軍大人說的不錯,我同意。”中行是個胃口頗大的笑面虎,他的身材同他的貪欲一般膨脹,他的兩邊嘴角緊緊的向下彎著,手握成拳,用指節兒敲打著桌案,重重的道“哼,我看這齊君的心真的是越發大了!先是挑撥我們與衛國的關系,如今又攻打我方盟國,分明是不把我晉國看在眼里!他們這是什么,這是挑釁!發兵,我們一定要發兵,讓齊國知道挑釁我們的下場。”中行氏說道最后,憤憤的拍起了桌子。
中行氏一番夾槍帶棒的話雖粗,卻也不無道理。齊君伐魯,恐怕意在試探。
智氏亦頷首,贊同道“魯不僅僅是盟國,更重要的是牽制。魯,絕不能落入齊君之手。不管怎么看,發兵是一定要發的。只不過,這領兵之人還需好好斟酌。齊國派了高張和國夏兩上卿,這兩人素來脾氣高傲、目下無人,若是派普通將領去,此二人勢必認為是羞辱,恐適得其反。因此,誰來統兵,這事兒還需好好斟酌一番。”
高張、國夏并列為齊國上卿,地位極高、勢力極大,能與之地位等同的也就只有晉之六卿。即是說,領兵出征的要在六卿之中做挑選。
晉王聽眾人商討的差不多了,便開口道“愛卿所言甚是,魯國不能落于齊國之手。援魯之事,有哪位卿家愿意領兵前往?”
趙鞅率先出言道“我趙氏愿率兵前往,只不過我與高張、國夏那兩個老頭子并無甚交情,中行大人可愿助我?”
中行寅被點了名,嘴角向下彎的更明顯了。但他也清楚,六卿里,智氏那老兒曾與高張有過節,不想去也不能去。韓氏的兵馬在西南牽制蠻秦、魏氏在西北牽制戎狄,輕易都動不得。
“國有難,寅自當不遺余力。”中行氏飛快的在心里理清了厲害,答道。
晉王看向范鞅,詢問道“范卿家,這軍務之事一向是你來主管,現有兩位卿家愿主動前往,你看如何啊?”
范鞅道“如若只有國夏與高張兩人,中行氏與趙氏就足矣,然我近日收到了一則確切的消息,衛國的彌子瑕兩個月前曾在齊阿城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