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稷的問題，對于程海來說有些過于難了。燃字閣這個問題放眼整個晉國，都沒有人敢答。范氏家主之爭，拼的可不是別的，而是兩方手里握著的勢力有多少，現在局勢還不明朗，他相信沒有哪些人能說得清這兩個人手里真正握了多少東西。

程海看向趙稷，猶豫的不知如何開口，可他發現他的主子正看著他，眼里透露著認真二字，似乎真的在等著他的答案。程海蹙起眉，抿著唇沉思了起來，他腦子不斷地在想該怎么回答主子的這個問題才好，他憋了好一會兒，方開口道：“主子，屬下覺著這世事無常，不論哪一方都有勝出的可能。今時料不到明日，這以后會發生什么，誰也說不好。”

趙稷聞言笑了起來，道：“你說的倒也是個實話，世事無常，的確是。這世上又沒有真神仙，誰又能料準將來的事呢。嗯，你說的對，世事無常，哎，世事無常啊。”

趙稷的這一番莫名的感慨更讓程海摸不著頭腦，他不知道主子為何要這樣問，為何要這樣說。他動了動嘴巴，終究沒有說話。

趙稷也沒有再為難他，只對他笑了笑，揮了揮手，讓他先行退下。

“你先下去吧，那位小君子的事情，我再考慮考慮。若是我有了答案，我再喚你。”

程海領了命令，恭敬的退了出去。

趙稷一個人站在院子里，在陽光下，慢慢的踱著步子。他其實本不需要顧慮這么多。只不過是救了一個人罷了，而且是一個傷痕累累的可憐人罷了。當時他既然敢救他，其實就已經考慮了可能的后果。他并不怕，他不怕什么，也沒什么讓他可怕的。憑著邯鄲的勢力，他是王都各派爭相拉攏的對象。只不過有一些事情。處理的需要更加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