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馬,好,真好!”
有男子圍著黑馬看了一圈兒,不住的贊道。男子身邊還跟了一個同行的,這倆人對少年的這匹黑馬是贊嘆不已。那男子對這匹黑馬顯然是極中意的,忍不住動手打算去摸摸馬的鬃毛,但那黑馬極有靈性,一扭脖子躲了過去。
“這位先生,我的馬性子野,輕易還請不要碰它。”少年從馬后走出,懷里抱著一捆干草,淡淡的道。此人正是子稷。
“嚯,還是匹烈馬,我就喜歡野性大的。”那男子個子偏高,年已及冠,比子稷高了整整一個頭還要多。他顴骨突出,膚色偏暗,眼睛狹長,一看就并非是面善之人。這人一身褐色菱紋的袍服打扮,衣料華貴,實屬上乘,并不是普通人能穿得起的。
男子饒有興致的對黑馬重新打量了一番,嘖嘖稱奇,他大笑著對旁邊的友人道,“王兄,我看這馬若是放到賽馬場,那絕對是上上等的,屆時在公子昭炆的馬賽上,說不得有望拔得頭籌。”說完,他大笑了起來。
那友人與他差不多年歲,也陪著他笑,那笑中透著些巴結與奉承,對男子笑著點頭道,“陳兄說的有理,這樣的好馬定是上上等,那時還要指望陳兄關照了。只是這樣的馬要馴服,陳兄怕是要花一番功夫的。”
“咳,這馬和人有什么區別,都一樣,知道疼,知道餓,自然就乖乖聽話了。你看這馬的身姿形態,怕是西域的馬種。”男子朝子稷揚了揚下巴,“哎,賣馬的,這是哪里的馬種?”
子稷幽黑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伯樂相馬,不問自知。”說著,再不看那男子,自顧自的往馬槽里添了干草,順著黑馬的鬃毛摸了摸,他五指分開,讓鬃毛從指間滑過,黑馬舒服的伸長了脖子蹭了蹭。
那男子聽著這話語氣生硬,加上子稷冷淡淡的態度,他有些不悅,呵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不懂它,它也不喜歡你,這馬我不賣給你,您去別家吧。”子稷仍忙著給黑馬梳理著鬃毛,黑馬的耳朵前后自在的轉動著,十分的悠閑自在。
“不賣?有生意做你還不賣?”那人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嗤笑了一聲,接著從袖子里直接掏出一個藏藍色的錢布袋,他在手里掂了掂,里面發出厚重的錢幣碰撞聲,讓人知道里面分量不輕,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子稷幾眼,譏笑道“你瞧瞧你自己,這一身的寒酸,怕不是窮的連件新衣裳都買不起了吧。這可是送上門的錢,你要是識相的話,趕緊把馬賣了,換了錢趕緊換身新衣。”說著,他嘲諷的笑了起來,順手便那一袋錢往馬槽里一扔,一臉的倨傲的看著子稷,大有強買強賣的意思。
“都說不賣你了,莫不是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子稷將那袋錢從馬槽里扔了出去,態度不可謂不囂張。
“你!你!你!你個狗雜種,你敢再說一遍,你看我怎么收拾你!”那人氣的火氣直冒,作勢就要抓住子稷打上來。
“你再罵一句試試。”子稷一把抬手抓住男子的小臂,冷冰冰的道。
男子沒想到眼前的少年個子雖比他矮半頭,手勁卻出乎意料的大,他竟一時脫不開手。隔著黑紗,他看不清少年的五官,但隱約可以看見他眼眸里的冷意。
“你放手!”男子試圖掙脫,卻掙脫不出來,這時周圍已經開始有人圍觀。他看著周圍的人看戲的樣子,自覺著被一個小崽子下了面子,臉色漲紅,表情陰鷙可怕,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狗雜種,你知道我是誰么?”
明筠方才隔著大老遠就看了那匹黑馬,登時眼睛就亮了,拉著范銘大步的沖著目標而去。等走到近前,發現一群人正圍在那里看熱鬧。
借著侍衛分路,明筠毫不費力的擠到了最前面。只見一個帶著的黑色垂紗帽的少年用單手便擒住了比他高出很多的人,而且看起來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