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的親事,祖父已經(jīng)有了安排,別的親事兒子無法接受。”
白玉清語氣堅定地將話說出口,田鳳梅臉色刷的拉了下來。
“我看你是得了病了!姜娘子可別信,什么祖父定下的?一無婚書二無聘禮,怎么就定下了?”
姜娘子捧著個茶碗低著頭喝茶,白家的事兒她也不是不知道,不過沒想到這一對母子當著她的面兒就意見不合,也是讓她開了眼。
田鳳梅見這一次姜娘子沒有立刻就走,心里稍安,扭頭瞪了白玉清一眼。
“你犯的什么糊涂,之前由著你鬧騰,以為你從來是個懂事的,慢慢自己便會想明白,可沒想到你冥頑不靈,好壞不分,拿自己的前程都不當一回事!”
田鳳梅端著架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白玉清眼里的失望卻越來越盛。
“您說我冥頑不靈,我不過是想為了祖父兌現(xiàn)承諾,您說我好壞不分,您為了退婚騙取蘇姑娘手里的婚約,讓她一個孤女無處可去,我又做錯了什么,在您心里我的前程比我這個人還要重要?”
白玉清也不管姜娘子是不是還在這里,他只覺得很難受。
連他的意愿都不肯聽一下就給他定親,所以他在母親的心里是什么?一個沒有思想的物件兒?
田鳳梅深吸了幾口氣,“玉清,你是白家的孩子,難道不該也為白家考慮考慮?你想要娶一個醫(yī)女,你想過你娶了之后,別人會如何看我們白家?家里還有未出嫁的女兒,你讓她們往后如何說親?”
“家里對你百般栽培,為的是什么?就是想要你往后能光宗耀祖!所有的好東西都緊著你,你爹爹,花了心思才求到好的先生來教你,難道就是為了讓你娶一個醫(yī)女?”
田鳳梅知道自己兒子的性子,不能曉之以理,理不過他的,得動之以情。
白玉清生來心軟,田鳳梅是他的母親,太知道該從哪里瓦解他。
“玉清,咱們白家所有的希望都在你一個人的身上,你真的要為了一個醫(yī)女,置家于不顧?”
白玉清的氣勢在田鳳梅一句句的逼問里漸漸沉默,田鳳梅哀求的表情讓他明知道這是不對的,卻不知該如何反駁!
明明,最受傷害的是蘇姑娘,明明,自己也沒有錯,可母親的話讓他猶豫了,他如今吃的用的,都是白家給的,他連順從自己的心意,都做不到……
田鳳梅見他不說話了,將眼里隱隱的得意按下,又苦口婆心地說,“我知道你是個重情重義的,我們補償蘇姑娘不就成了?讓她衣食無憂地過日子,也算是替你祖父照顧了她,你說是不是?”
“玉清,難道你真要讓白家不得安寧才行?難道一個白家,還比不過那個蘇嬌?”
田鳳梅步步緊逼,白玉清啞口無言,不論他說什么,好像都是錯的。
姜娘子這才放下了杯子,“白夫人,我也跟你說實話,其實你家這檔子事,我是真不想摻和,你也知道前陣子你家二少爺在外面的傳言。”
“可是呢,這門親事也確實難得,那姑娘對你家二少爺十分傾慕,也不介意這些莫須有的傳言,所以才托了我來走這一趟,我敢說,這門親事絕不辱沒了白二少爺?!?
她現(xiàn)在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也是你們白家的福氣,不然說句不好聽的,你們白家原先是高攀不上的。”
“姜娘子,你也知道我心里對你是感激的,我也將話放在這里,此事只要成了,你便是我們白家的恩人。”
田鳳梅心里無比滿意,反正不管如何,這門親事必須成!
白玉清站在那里,仿佛格格不入,她們在談?wù)摰氖亲约旱挠H事,卻像是與他毫無干系。
“玉清,你先回去休息,此事娘一定會給你辦得妥妥帖帖,風風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