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婉突然柳眉倒豎,怒斥道“道長,這夜深人靜的,你突然造訪,剛才還想闖進來,現在反倒是來盤問我?”
“雖然你自報家門,但現在青陽鎮到處都是仙山的人,我怎知你是不是冒充的,欲圖不軌?我拿刀防身有問題嗎?”
這下輪到童鈺懵了,想了想自己一個陌生人,別人一個姑娘,似乎是這么個道理啊。
他一拍腦門兒,終于是打消了疑慮,躬身一拜,誠摯地說道“哎呀,看我這腦子,是我唐突了,還請姑娘見諒。”
青荷婉緩和下來,同時也松了口氣。
“道長大可不必,你也是出于關心,該是我道謝才對。”
童鈺訕笑,有點尷尬,不好意思地說道“姑娘,其實吧,我還有個很重要的問題。”
青荷婉很想甩臉子,可還是忍住了,耐著性子問道“道長說吧,什么問題?”
“這些日子街上的情況,想必你也看見了。其實吧,是我家師兄丟了,如今也不知什么情況,他在哪里,加上他有傷在身,所以門中的師兄弟都很擔心。”
“我這不也出來找他了嘛,就想問問,姑娘有沒有見過,他滿頭銀發,雙目青紫,很容易辨認。”
青荷婉搖頭“沒見過,道長若是沒有其他事的話,我要休息了。”
童鈺略有些失望,不過很快調整好了心態,他連續問了幾日,都是這個結果。鎮子上張貼的告示許以萬金,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他也沒指望隨口一問,就能撞個正著,打探出慕晚風的音訊。
既然別人下了逐客令,他便不再逗留,告辭一聲就準備離開。
青荷婉和房間里偷聽的兩人,都是齊齊地松了口氣。
不過,就在童鈺轉身的剎那,青荷婉忽然叫住了他。
“等等!”
房間里的夫婦嚇了一跳,就跟墜入了深淵一般,渾身冰涼。
童鈺轉過身來“姑娘,難道你想起了什么嗎?”
青荷婉莞爾一笑“不是,我就是挺好奇,這仙山中尋常弟子不見了,也不會這么勞師動眾吧?這叫慕晚風的,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值得你們這般沒日沒夜地搜尋。”
童鈺立即就興奮了,眼中全是崇敬和向往,竹筒倒豆子似的,開始講述了起來。
“你可是問對人了,他是我師兄!在我還是劍童,很小的時候,他便已經是聲名遠播,威名赫赫了……”
這一講,就是半個時辰。
中間很多事情,童鈺也都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自己壓根兒就沒跟慕晚風搭上過幾句話。
講的人起勁,不知疲倦;聽的人入迷,屏息凝神。
故事在精彩的時候,童鈺是吐沫星子橫飛,手舞足蹈,仿佛那個人就是自己一般,繪聲繪色。全然不知道他嘴中的人,就躺在房間當中,人事不省。
童鈺說到危機時刻,青荷婉拳頭拽緊,似乎也跟著捏了把汗。
而他講到風流韻事,俠骨柔情之際,青荷婉同樣拽著拳頭,恨不得立刻沖進屋內,將那負心漢大卸八塊。
可當聽到最后,凌霄之巔,香雪蘭香消玉殞,慕晚風不知去向時,青荷婉竟然沒有了怒氣,潸然淚下。
“可惜了啊,雪蘭師姐死了……好好一對人,就這么陰陽相隔,無緣再見。”
童鈺口中,青荷婉聽到了香雪蘭,聽到了韓柔,聽到了萬千霞,甚至胭脂都名字,都聽到了。
獨獨沒有青花這兩個字眼。
青荷婉忍不住問道“除了這些女人外,就沒有一個……就再沒別的女人了么?”
“別的女人,”童鈺絞盡腦汁想了想,說道“我倒是聽說邪教公子白無瑕,也喜歡我慕師兄,至于女人似乎就真沒有了。”
青荷婉臉黑了下去“男人都招惹,他可真是能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