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收拾好東西,趁著清晨大霧,天色將明未明之際,青荷婉背上慕晚風,提著行囊,張望著四周,謹慎地穿梭在小巷中。
為了避免引人注目,她將慕晚風的頭發(fā)盤成了發(fā)髻,又蓋上了頂帽子遮掩。
最后,她在一條不起眼的小巷中,找到了一輛馬車,藏了進去。
以前在仙客來時,她幫著青花跑上跑下,往來運送貨物的人,她都熟識。運貨的人經(jīng)常在哪兒落腳,每輛馬車什么模樣,上面有幾道刮擦過的痕跡,她也能如數(shù)家珍。
而她找上的這一輛,便是白天卸了貨,第二天便會回附近鎮(zhèn)子的馬車。
一夜未睡,等了約莫一個時辰,就在青荷婉頭腦暈沉,開始打盹兒的時候,一道腳步聲由遠及近,到馬車邊就沒聲兒了。
那人發(fā)出綿長的慵懶聲音,能讓任何人都聯(lián)想到,他在伸懶腰,品味生活的愜意。
隨后,便聽他躍上馬背,拍了拍馬屁股,哈哈笑道“老伙計,我們回家咯~”
馬兒噴了個響鼻,嗚鳴一聲,噠噠地邁開四條腿,朝鎮(zhèn)子外跑去。
出了青陽鎮(zhèn),在一路的顛簸搖晃中,青荷婉終于抵擋不住疲倦,沉沉地睡著了……
而隨著青荷婉和慕晚風的離開,一個女子卻是風塵仆仆地走進了青陽鎮(zhèn)。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人生就是這般,有人來有人往,有人走有人留,有人歡喜有人愁。地方還是那個地方,景還是那個景,可景中的人,早已換了面孔。
沈天心辭別湯玉屏后,身心前所未有的放松,掃去了眉宇間所有的陰霾,感受著愉悅,感受著人世,感受著那份來之不易的期待。
她像只魚兒,游弋在荷塘中,來回穿梭在青陽鎮(zhèn)的街頭巷尾。
故地重游,她沒有急著去蘊天宮,就在這山腳下咀嚼著人文風情,體會著那傻大個所待的地界,與百花谷的細微差別。
瞎逛了一會兒后,她便驚奇的發(fā)現(xiàn),街道上蘊天宮弟子當真不少,基本每走多遠,就能撞見一個。
離開百花谷后,她覺得自己無事一身輕,是修士界為數(shù)不多的閑散人士了。
沒曾想,這一個鎮(zhèn)子上,比她還悠游的修士,一抓一大把。
“蘊天宮都這么閑的么?”
懷揣著疑惑,沈天心終于在一份懸賞的告示上,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慕晚風?傳言不是說,這惡貫滿盈的混蛋已經(jīng)死了嗎?”
盡管凌霄峰上,慕晚風和香雪蘭的悲情結(jié)局,讓她大為觸動,但并不意味著,兩人之間的過節(jié)就沒有了。
幾年前,慕晚風可挾持過她,還將百花谷太上長老重傷,差點沒命。
她又是個直脾氣,想到什么直接說了出來,也沒有羞辱的意思。就像朋友之間問候爹娘,單純的過嘴癮。
然而不巧的是,這話聽在另一個人耳中,就不認為她是有多友好了。
不錯,這人又是童鈺!
慕晚風在他心目中,如同神靈一般的存在,豈能容忍他人羞辱?他站在沈天心身后,眼神頗為不善。
“你說誰惡貫滿盈?”
“慕晚風啊,還能是誰?”
沈天心順嘴答了一句,然后轉(zhuǎn)身,詫異地看著童鈺“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