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風卷殘云般,掃蕩完了桌上的食物。待胭脂收拾停當后,眾人這才再次啟程上路。
沿途所經之地,皆是渺無人煙的山野密林,自多蟲蛇毒瘴。好在有萬毒堂的人開路,倒也是不足為慮。
裴元能主動做事,倒是讓慕晚風頗為驚訝。不過他能以大局為重,讓慕晚風也挑不出毛病來。
一連數日,皆是如此。
見裴元組織人手,又一次驅散一波毒蟲,文二的眉頭卻深深皺了起來。
他趕到慕晚風身邊,低聲道“慕兄弟,我覺得,這一路上太過順利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這裴元,不正常!”
慕晚風瞇起眼睛,隨后擺了擺手,輕笑道“二哥,或許是你多慮了。”
文二心中一急,欲言又止,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默默退到了一旁。
一邊的胭沉吟了一下,開口道“慕公子,我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我們還是小心提防的好。”
慕晚風瞥了她一眼,搖了搖頭沒有言語,自顧自向前奔走趕路。
脂看他如此作態,氣就不打一處來,憤憤不平地說道“姐,既然別人不領情,又何必熱臉去貼冷屁股?”
胭幽幽一嘆“你不懂,做這些不僅是為了他,更是為了我們倆。算了,走吧~”
脂撅起嘴巴,不情不愿地和胭一起,跟上了慕晚風。
慕晚風心中苦笑,此情此景,正應了那句話,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有些時候,即便你滿腔熱情,也灼燙不了對方那不屑一顧,冰寒入骨的雙眸。
師姐她,是否同樣如此呢?
當一個人不愿相信一件事時,他總有一萬個理由來說服自己,否定既定的事實。
慕晚風始終懷疑,香雪蘭是身不由己。
所有人都各懷心思,難得每日一餐的桌上,幾人也是沉默寡言,找尋不到開口的話題。
只有文三最是灑脫,飯后叼著根不知哪兒撿來的狗尾巴花,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尾隨在隊伍后面,左看看胭脂高聳的胸,右瞧瞧柳媚娘扭動的臀,自得其樂。
終于,在十日后的正午,慕晚風等人依照路線,風塵仆仆地趕到了望月潭附近。
抬眼望去,驕陽當空,是蔚藍一片,俯首低看,青草遍地,是郁郁蔥蔥。
略含濕潤的空氣,微微帶著甘甜,絲絲涼涼的,能夠驅走心中因趕路而滋生的燥熱。
不用慕晚風吩咐,柳媚娘和裴元就各自派出人馬,分散周圍去尋找望月潭。
慕晚風抱著膀子,好整以暇地看著,高聲道“血劍堂所屬,原地歇息!”
說著,他也席地而坐,取出一個小玉瓶,吸納一縷精純的靈氣,進入到了修煉之中,重復著往日銜石填海的舉動。
半個時辰后,終于有人去而復返,探尋到了望月潭的準確位置。
等出去的人回來后,一行人終于再次出發,直達望月潭。
此潭頗為玄奇,不論正邪兩道,都有人曾經來過,也葬送了不少人,其中不乏紫府境的修者。
只是對于潭底到底存在什么,始終沒有定論。
而白無瑕的地圖上,卻清晰地標明,潭水中有一靈獸盤踞。
據他所說,望月潭自成一個陣法,匯聚天地靈氣,吸納日月精魄。雖僅是一池潭水,但其中的濃郁靈氣,足以供給一宗之人。
望月潭水深千丈,層次分明,越往后越是恐怖,至于恐怖在何處,沒有人知道。
潭水中有什么,潭底究竟是何靈獸,連白無瑕也不清楚。
人對于未知的事物,往往都會心生畏懼,解釋不清的現象,便話鬼神,琢磨不透的危險,敬而遠之。
望月潭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