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望月潭萬里之遙的一片山脈中,晚霞暈染天際,其中一座高山巍峨聳立,破開了云海金邊。
若有人能夠立于山巔,定然會生出豪情萬丈,唱一句海到無邊天作岸,山登絕頂我為峰!
然而這座凡俗之人不可高攀的山峰上,卻為一個宗門所用。
這個宗門,便是凌霄閣。
凌霄閣坐落山頂,恰如其名。在神州大陸上,最早得見云海日出,最晚觀賞日薄西山的,就是凌霄閣的弟子了。
正因如此,能夠入得凌霄閣的弟子,往往心高氣傲,眼高于頂。
近日來,凌霄閣迎來了一位貴客,天仙般如夢似幻的身影,在所有人心中揮之不去。
窮盡所有華麗的辭藻,也描繪不出其萬一。
這個女子,哪怕是被她瞅上一眼,都是前世修來的幸事,若是與其搭上一句話,今生死而無憾。
就連弟子眼中高高在上的閣主,也免不了俗,對其禮待有加。
從女子來到凌霄閣的第一天,只因其一句話“不喜喧鬧”,閣主便責令弟子尋得僻靜之地,栽種奇花異草,搭建亭臺水榭,修葺樓閣殿宇。
哪怕是一月有余,凌霄閣眾弟子討論的話題中心,也仍舊是她。
“如此天仙一般的女子,能得其青睞,阮師兄可真是福緣深厚。若是能委身于我,嘖嘖……一刻,也今生無悔了?!?
“噓~你小聲點兒,不想活了?”
“唉,我不就瞎想想嗎?”
“哼!沒有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如此傾世之貌,絕對是禍亂的根源,她不是你我能想想的!”
“隨口一說,又沒人聽見。再說了,我也是凌霄閣弟子,同門不能相殘,難道還真能殺了我不成?”
“殺你?吃了你都有可能!最近的一些傳言,難道你沒聽見?”
“你是說門中失蹤的女弟子吧?呵呵,哪一年不是有人出去就沒回來過?閣主豈會是那種人?一切都是邪教妖人在危言聳聽罷了,大驚小怪!”
“得,話不投機半句多,你嫌命長,我可沒活夠,告辭!”
謹慎的男弟子說完,轉身就走,留下的另一男弟子,一臉鄙夷地看著那消失的背影。
隨后,這男弟子又去找另一個人,偷偷打探起女子的消息。不過幾天之后,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再沒有人見到過他。
同樣的事情,發生了好幾樁后,終于有人意識到不對勁,關于女子的議論聲,這才漸漸平息。
不管是凌霄閣、蘊天宮還是百花谷,都是上萬人的宗門,每一年無故消失的弟子,不知凡幾,并沒有引起波瀾。
但對于一些老家伙來說,自然能看出一些端倪。
當日在天權峰上,幾乎所有人都聽了個真切,有關血煉之術的傳言也是不脛而走。
盡管孔燁本人矢口否認,凌霄閣自己人也不愿相信,不過還是在人心中埋下了種子。
只是孔燁在凌霄閣當中,能在此般年歲修煉至紫府八重,史無前例。擱在凡俗,他乃是風華正茂,正值青春鼎盛,未來有無限的可能。
所以其在凌霄閣的威望,可謂是如日中天,無人敢在這樣的時候,冒著犯眾怒的危險,去觸其霉頭。
只要孔燁能帶著凌霄閣,成為神州大陸第一宗門,即便犧牲掉一部分弟子,又有何妨?
長老們心知肚明,在不損害自己的前提下,也是睜只眼,閉只眼。
凌霄閣正殿當中,孔燁坐在主位上,眉宇間神采飛揚,手中把玩著茶碗,不時就滋上一小口,靜靜等待著。
小片刻后,終于有兩個精神矍鑠的老頭,從門口邁步走了進來。
孔燁見到兩人,臉上立刻有了笑意,高聲道“奚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