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和找了好久才在那個小土坡上找到爹和娘的墳?zāi)埂?
出乎意料的是,墳?zāi)怪苓叡淮驋叩暮芨蓛?,雜草也沒有胡亂生長,倒是有一束鮮花躺在石碑旁邊,會是誰這樣細(xì)心地安葬了她的爹娘,還不忘時常來打掃。
想到這里,簌和一驚。
那個老者說,爹爹還有一封信,寄到了蘭園,可是師父從不曾與她提起過。
難道師父早已知曉家中的一切事故,不忍心親口告訴她,怕她見到這個情景會傷心,所以遲遲不肯放她回家,此番若不是她拒絕了師父傳授符道的美意,她也許一直都被蒙在鼓里,至今不知家中的悲劇。
她有些埋怨師父,卻也知道師父是保護(hù)她。
她恍惚想起娘親生前的囑托,她不希望自己成為嬌縱大小姐一生,得有自己的本事,才能在這亂世中好好的生活下去。她從前不信,以為只要好好做人,便能安身,她從來都沒有什么高遠(yuǎn)的志向,只想做個普通人。
可是爹娘都是那樣好的人,他們從未做過惡事,也沒有什么仇家,終究還是躲不過慘死的命運,到底是誰非要置他們于死地,而且連著管家和吳媽一起殺了,究竟是怎樣的仇恨才會這么做。
如今戰(zhàn)亂一觸即發(fā),硝煙四起,諾大的中國卻已沒有一寸平靜的土地,而她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也無法找到殺害她爹娘的真兇,更別提報仇了。
爹娘死了,這個世上再沒有人會時刻護(hù)著她、掛念著她了。
除了師父。
簌和拔掉了束發(fā)的簪子,一頭青絲垂落下來,她從袖口拿出一把小剪子,橫著一刀剪過去,把掉落的頭發(fā)放在石碑后面的土堆上,然后跪在墳前,跪了整整一夜。
“今夜過后,簌和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回來這里看你們,”簌和突然變得堅定起來,一個晚上,她想明白了很多事,想明白了有能力的重要性,也知道爹娘送她去蘭園的一番苦心,“既然師父有意培養(yǎng)我做符師,那也算是一個機(jī)會,等我入了符道,就可以自保,也可以保護(hù)所有我想保護(hù)的人,可以做很多我現(xiàn)在做不了的事,也遲早可以找出這個殺了你們的兇手。”
而此時蘭園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為首的老者不顧蘭園門生的阻攔硬是闖了進(jìn)去,陳謹(jǐn)之見了倒也沒說什么,直接請他們進(jìn)了正殿,上座并上了整個蘭園最好的龍井茶。
“陳家主,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不知錢莊主為何來我江南蘭園,可是北墨山莊出了什么變故?”
“北墨山莊已經(jīng)沒了?!?
陳謹(jǐn)之剛剛拿起茶杯的手抖了一下,滾燙的茶水差點灑出來。
“怎么會……”
“北方已經(jīng)完了,”老者搖了搖頭,拂袖擦了擦額頭,“自從數(shù)年前外來侵略者點燃了一把火,清朝政府又不作為,我就預(yù)料到了這個結(jié)局,可沒想到來的這么快?!?
“錢莊主靈力不低,若用符咒設(shè)下結(jié)界,保住一個北墨山莊應(yīng)當(dāng)是綽綽有余,也不至于舉族南下至江南?!标愔?jǐn)之把茶杯擱在一旁,沉下聲音。
“并不是我不想,而是山莊混進(jìn)了日本人,我曾以為符道只存在于中國,卻不曾想日本竟也有符師,而且他們擅長改符,趁我不備,竟把我的驅(qū)魂符改成了招魂符,僅一個晚上我整個北墨山莊全是孤魂野鬼,莊內(nèi)所有手無縛縛雞之力的女子皆亡命于野鬼手下,我耗盡了所有的靈力寫下的血符抵擋了一陣,才救下了這數(shù)十個人,便趕來江南了?!卞X莊主說著,還不時地輕咳幾聲,看起來已然體力不支,“我一直勉勵支撐,實則已經(jīng)油盡燈枯,活不過這兩日了?!?
“不會,我這就為你灌輸靈力保你性命?!?
“不必,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陳家主,若你還記得我們南北西域三大符師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