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約定,請代我好好照顧我僅剩的這些門生,還有那兩個是我的兒子,可惜大兒子屬陽,并不適合修習符道,小兒子倒是陰性之軀,悟性不差,我就把他們托付給你了。”
“錢莊主,那約定我自然記得,也一定會做到,可是如今的世道,我們無論如何都得找一條出路,不然符師這個群體就要銷聲匿跡了,”陳謹之嘆了口氣,“我也年紀大了,不知還能支撐多久,這戰火已經蔓延至江南,逃不掉了。”
“至陰之人可曾找到?”
“找到了。”
“所在何處?”
“我許她回家探親了。”
“探親?至陰之人命中帶煞,怎么會有親人?”
“她的生父母早就死了,養父母在三年前也被吸盡精魄慘死家中,我一直瞞著她,想讓她快樂的長大,如今她已然知曉我的身份,卻不愿意習符道,我放她回家,希望她能夠回心轉意。”陳謹之想到了簌和,已經好幾日了,卻依舊沒有回來的消息,他也不確定簌和是否真的還會回來。
可是她,是眼下他們的希望。
“西域的達爾家族可曾與你通過信?”錢莊主似乎想到些什么,眼睛里透著微妙的光。
“沒有啊,西域應該沒有出什么事吧?”
“我幾年前聽說達爾家族新出了一位極其優秀的符師,他的靈力遠在我們之上,如若江南蘭園也敗了,那你們就去西域,陳家主,符師一脈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錢莊主走到陳謹之面前,輕輕在他耳邊念了一串咒,“記住了,這是我北墨山莊的獨門咒,等煥兒符道精進,你再教給他吧。”
“好。”陳謹之點頭應允。
“另外,我堂弟錢佩之,他還好嗎?”
“佩之已不在蘭園之中了,就是他為我尋回了至陰之人,然后就離開了,”陳謹之頓了一下,看錢莊主并沒有什么別的舉動,才放心的說下去,“你也知道,他曾經這樣一個翩翩才子,若不是遭到奸人迫害也不至于落魄潦倒,一夜白頭,成了那副蒼老模樣,我雖不知道這十年他都經歷了什么,但他還活著,這就夠了。”
“他生性桀驁不羈,又自詡天賦甚高,是學習符道的好苗子,我才把他交給你師父的,還真應了那句狗改不了吃屎,他這性子是沒人能改得了了。”
“錢莊主不必生氣,佩之只是因為善良重情義,才會這樣,不過他臨走前跟我說,他幫師父和我完成了尋找至陰之人的大事,也算無愧于蘭園,自此他寧愿一刀一蕭一筆墨,走遍世間封妖魔。”
“隨他去吧,這個不識大體的東西,這樣的危難時刻,竟也不管不顧,一個人走了,枉費他一身學習符道的絕佳奇骨了。”錢莊主坐回了位置上,“不過也好,如此我也放心,生死有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造化,陳家主,你這個結界已經不穩固了,我添一道北墨山莊的符,也算報一個借住之恩。”
“錢莊主不必如此。”
錢莊主并沒有聽了陳謹之道阻攔,閉著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走到正殿外面,用佩刀劃破手指在空中寫了一串符咒封印到天上,徹底加固了蘭園的結界。
“這是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話音剛落,錢莊主閉著眼睛,帶著若有似無的笑容緩緩倒下。
“爹!”外頭兩個十來歲的孩子趕緊跑過來扶住錢莊主,可是他再也不會睜開眼睛了。
北墨山莊的一眾門生見狀,紛紛跪倒在地,磕了三個頭送別老莊主。
“錢老莊主為保大家平安,以身入符加固結界,是江南蘭園的恩人,南、北、西域三大符師家族曾有約,任何一方有難,其余兩方都必須盡己所能幫助,如今北墨山莊已經沒了,大家且把我江南蘭園當作自己的家,先住下來,與我門下弟子一并修習符術。”陳謹之看著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