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橋若是落在這些人手里,怕是一輩子就毀了。
葉花也考慮過陰奉陽違,誰知少年心思詭秘竟一眼看透他的想法,冷笑著掏出了一枚純金令牌晃了晃,哪怕葉花不識其中的權威,光那重量和宮中御制的標記都足以嚇得他肝腸寸斷。
所以銀翹和松葵是他親手打暈的,并且當著非莫容的面將他們丟在曾經調教過他們的小黑屋里。
雖然非莫容滿意的走了,但是葉花卻不敢違背他的命令,誰知道這周圍有多少他暗中派下的眼線,他不能明目張膽的跟皇權叫板甚至賭上整座青竹樓。
掃了眼熱熱鬧鬧正在待客的前堂,他看向依然醉暈暈不知所云的小姑娘舉著酒杯虛空邀明月的慵懶樣子,哪怕因為光線問題看不真實,那份漫不經心又滿是純真和肉感的魅惑之姿仍是讓臺下的貴客們迷了眼,一時整個大堂前所未有的安靜。
葉花眉頭緊蹙的收回視線,亦是心疼亦是為難,但他是整個青竹樓的爹爹,要為這些本就苦命的孩子負責任。青竹樓雖是不濟,卻也是他們安身立命之所。
他疲憊的擺擺手,“你們要是有心,好好招待那些客人,盡量穩住女客……”話中之意,小倌們豈有不明之理,隨即紛紛退回前堂,打算為那個平時對誰都好脾氣、笑顏初開沒有一絲輕視的小姑娘盡一份微不足道的力。
所幸在小倌們全部散去時,被葉花派到前堂守著的小廝急急的跑了過來。
他招招手,小廝過去附耳幾句。
“你是說點馬莊的翼莊主來了又被匆忙叫走了?”
小廝點頭。
葉花說不出慶幸的連聲阿彌陀佛。
好一會兒他拍著胸口,捋順氣,囑咐道“那幾位年輕男客,必要安排一處視線好的包房,還有,把我準備的半面妝面送過去。”
半面妝面是遮住半張面容的面具,既然是為了喬橋而來的男客,葉花還是希望他們可以放下顧慮,真正的能被喬橋所惑。
而此時的喬橋尚不明白葉花爹爹費盡心思讓她未來的日子能好過些,她懵懵懂懂,滿腦子暈乎乎的,一會兒感覺像坐著直升飛機伸手撫摸著冰涼的云層,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在劃船指尖碰觸到河中滑膩膩的小魚,總之,捧著酒壺就是不放手,哪怕此刻周圍黑暗一片,唯獨她躺臥的地方有一團光亮,仍是沒能令她醒過來。
仿若伴著烈酒服下了大量興奮劑,盡管身子骨軟噠噠的使不上勁,情緒卻難得的高漲著,開心、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