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無言以對,自己才三十五吶,風華正茂,卻要自己安排身后事,有這樣當母親的么!
更何況,自己有兒子,德昭也已十歲了。
“玄郎,娘知道,這樣做,委屈你,可你要想想,先世宗又怎會想到自己會英年早逝?大好江山緣何一日而崩?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娘就要去見你父親了,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娘之所思,皆為我宋氏福祚,非如此,皇位怎能代代相傳。”
宋九重終于知道趙普伺在一旁的目的了,這位認了親的世侄,不僅父親在世時信任,母親也十分信任,他看了看一臉悲切的三弟,一臉懵懂的四弟,一臉惶然的趙普,心中暗嘲,自己這個當兒子的,更像是外人。
宋炅見二兄臉陰如炭,心中大懼,忙道“母親糊涂了,皇兄勿以為意。”
“娘沒糊涂,腦子清楚的很,玄郎,玄郎……”
母親的再一次呼喚徹底激發了宋九重心頭的戾氣,他松開手,后退一步,起身,傲然而立,冷然的在三弟身上掃了一起,沉聲道“好,母親只管放心,兄終弟及,保我大宋江山……萬,萬,年。”
次日,皇太后崩于滋德殿,宋九重停朝十日,群臣再三請聽政,方見百官于紫宸殿門。
……
比起宋九重的憋屈,秦越的煩惱便不是煩惱。
他的煩惱是自找的。
班師回益州,他卻與甲寅一起脫離了大部隊,以巡視為由,一路上走走停停,宋九重都回京了,他還在合州閑逛,沒奈何快馬一天三趟的急催,這才不情不愿的踏上歸途。
還是半夜悄悄的坐吊籃進的城。
甲寅覺著秦越矯情,說“風風光光的回城多好,萬眾歡呼,鮮花香帕亂擲,想想就帶勁。”
“有愧,既然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那便戰略轉移。”
“逃兵就逃兵,別以為換個名詞就好聽了,對了,我就搞不明白了,你這當事人不急,那些士紳文人怎么個個急吼吼的搶著上勸進表呢,真的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么。”
秦越笑笑“那是軍權都在我們手里,眼下益州全境皆為軍管,損著別人的利益了。”
“你當了皇帝他們就有好處了?”
“當然,朝廷一設,六部一建,九卿一立,要增多少官位出來,再說了,將士們浴血奮戰,我若登了基,要封賞吧,封了武的就不能丟下文的,文武即濟嘛,如此一來,大家都是高官得做,駿馬得騎……
可這事,對我們又有什么好處,對百姓又有什么好處?徒增負擔,再說了,我當總督,還不是一樣令出如山,人還自由,所以,還是軍管好,簡單,高效。”
甲寅吖吖呸的胡亂咒罵了一句,這才笑道“早說,害我都在琢摸是不是也要寫勸進表了。”
秦越沒好氣的抽他一鞭子,笑道“到家了,多想想怎么與弟妹交待吧。”
甲寅扭回頭看了眼顧明樓,大咧咧的道“交待啥,我媳婦,就是她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