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看著韓重赟,韓重赟卻看著王全斌,最終還是王全斌定了調子“眼下去派人去知會曹翰,再等回信也來不急了,楊將軍說的對,軍中同僚,需要信任,我們派人送信與撥營撤退同步進行,實在不行,過了涇河再北上。”
韓重斌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后起身“好,這天光快亮了,某先安排信使。”
王全斌見其大步流星的出帳,輕嘆一口氣道“楊將軍,田將軍,這殿后的事,就不為難韓將軍了,你我三人,抓鬮吧。”
……
信使快馬走東渭橋,兜轉回灞上,已過卯正,曹翰尚未起床,聞信使至,披衣而已,睡眼惺惺的道“回復你家將軍,東渭橋頭,保證平安無事。”
“諾。”
目送使者遠去,親衛道“將軍,真替人家擋矢雨吶。”
“屁話,老子覺還沒睡好呢,去,安排一營人馬到灞橋上守著,但見敵人來,只管炸了它,對下,下游還有座浮橋,那玩意先毀了再來動這石橋。”
“啊……”
“啊什么啊,投鼠忌器?呵,長安城都不要了,還要橋做什么,哪個言官敢啰嗦,老子送個火藥罐給他玩玩。”
“……諾。”
與此同時,張建雄部、楊業部先后知道了北岸宋軍撤退的消息,也很清楚向訓必會派兵攆趕,過橋湊這熱鬧就沒意思了,兜頭攔截才帶勁,正議著事,北岸信使到了,果然要主力東出,配合大軍截堵敵軍。
當下商議定,咸陽城收復最少小半天時間,便由施廷敬繼續守住兩橋安危,眼下這就算是大秦的產業了,可不能讓宋軍毀了去,其它人則快馬加鞭向東渭橋南端趕去。
這東渭橋離著比較遠,渭水以北是要跨過涇水,渭水以南則要跨過灞水,甲寅馬快,是為先鋒,結果快馬半個時辰,堪堪看到那灞水上的石橋,一聲晴天霹靂,煙火升騰中,數百年歷史的大橋轟然倒塌。
甲寅大怒,折往下游,才跑過不過二里,斥侯回報,浮橋也已摧毀。
“他嬢的,好狠的心,長安城還在吶,就敢炸橋。”
“那我們怎么辦?”
甲寅揚著鞭子,略一沉吟,道“先快馬報訊向帥,這兜頭攔截是截不成了,能有多大戰果只能靠他們自個了,我們打長安城去,走,下次不管誰捉到曹翰,都先替我扇他二十耳光,再撒泡尿給他嘗嘗,嬢的……”
成大事,要有運氣。
這甲寅武關道是被他順順暢暢的走過來了,進了關,好運氣就給用盡了,就拿爭奪中渭橋來說,要不是楊業奮起神威,搞不好都奪不下。
想來截堵敵軍,卻被曹翰十數個火藥罐給輕輕松松的破壞了。
回到長安城下,隔著二百步呢,正想耀武揚威,一箭凌空飆射,好在他武技了得,信手一鞭就卷了個正著,哪知那箭即勁且疾,卷是卷著了,沒用全力,結果箭矢擦著護頸而過。
雖未受傷,但對甲寅來說,這就是奇恥大辱,當下從赤山手里接過長槊,躍馬馳騁,高聲怒喝“哪個王八蛋,暗箭傷人算什么,有種下來,跟你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城頭上探出一將,朗聲笑道“是你爺爺呼延贊,教你這孫子怎么扮乖。”
“休要嘴硬,如今灞橋已毀,這長安城就成孤城一座,快快投降,饒你不死。”
城頭上,呼延贊做了拇指向下的動作,從鼻孔里哼出兩道惡氣,傲然道“休說大話,有種來攻。”
甲寅的揚槊大笑“有種,就別綁上滿城鄉親父老,來來來,老子給你個單挑的機會,贏了老子手中槊,這長安城,我三年都不來攻,要是你輸了,就給爺牽馬,敢還是不敢?”
呼延贊只是冷笑。
甲寅掀開面甲,用力的呸了一口痰,不滿的道“長的人模狗樣,卻原來也是個慫包軟蛋。”
“慫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