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炅悶悶不樂的回到家中,卻聽后院傳來令人心跳的“啪啪”聲,不由打個寒顫,問小廝,小廝悄聲回道“二郎回來了,正被阿郎痛揍呢。”
宋炅大驚,忙快步跑到后院,果見父親正咬牙切齒的揮著馬鞭,照著二兄的后背一記記的狠抽,二兄后背衣衫早破,一道道橫七豎八的血痕觸目驚心,卻抿著嘴一聲不吭。
“父親!”
宋炅忙沖上去護住二兄,宋弘殷一時未收住勁,宋靈后背好吃了一記,痛的“啊喲”大叫。
宋弘殷恨恨的一甩鞭子,罵道“你個亡八糕子,滾開,否則連你一起打。”
宋靈縮了縮脖子,卻依然不退,道“父親,二兄也是當爹的人了,你還這般抽打,有事坐下來慢慢說嘛。”
“哼,你問他,不知好歹的東西,竟然敢去結社,這家遲早都要敗在他身上。某說他這半年來做事如此順利,呸!引火燒身也不自知,還敢犟嘴。”
“老子不知講了多少遍了,唵,叫你們萬事莫出頭,萬事莫出頭,你倆一個闖禍,一個搗亂,想把這家活活毀了不成……”
宋弘殷越說越氣,揮起鞭子,又是幾記狠抽,宋炅不防父親連自己也抽上了,“啊喲”慘叫著連吃了好幾記火辣辣的鞭子,再也不敢護著二兄了,連忙跑開。
正想著去找母親幫救兵,卻見母親已急急火火的趕過來了,斥罵道“你個老東西,要把倆兒子都打死了不成。”
“打死拉倒。”
宋弘殷話是如此說,手上卻是停了下來,冷眼看了看宋九重,呸了一聲,這才回到椅子上坐下,端起茶壺飽灌一氣。卻又見不得夫人淚眼汪汪的樣子,冷聲道“一點皮肉痛還要在母親面前賣乖?還不快滾,不把社退了就別再進家門。”
宋九重輕輕掙脫母親的雙手,拎起椅子上的披風往后背一罩,轉身就走。
宋母眼看著兒子如熊羆般的出門,氣的倒執起馬鞭子,照著夫君背上就是一記,泣道“有你這般教兒的么,二郎如今好歹也是朝廷得用之人,你總該給他留些顏面才是。”
宋弘殷一拍桌子,恨聲道“不知天高地厚,敢在天子禁軍中結社,他是老壽星玩上吊,嫌命長了。”
“這也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圣上太狠心,把裁軍選兵這樣得罪天下人的事交給他,他若不結好一些得力幫手,又怎么能把事情做起來。”
“別為他說好話,沒人逼他干——還有你,萎萎縮縮的像什么樣子,唵,整天游手好閑,有本事自己賺錢去,天天走馬章臺老子也不管你。”
宋炅縮縮脖子,開始腳底抹油。
宋母長嘆一口氣,道“如此苛大縱小,有你這樣當父親的么。”
“為夫自有計較。”
“你……”
……
懶和尚懶人屎尿多,才出四海升平樓,又跑回去方便了一回,眾人只好在路口等他。
懶和尚回來時臉上大為不爽,大大咧咧的道“枉為門臉這般齊整,搞個廁所卻像個娘兒用的,害老子整了半天工夫。”
甲寅幾人忍著笑,開始往回走,秦越指指蹲在巷角正用力爽勁的家伙道“早知你還不如蹲這撒一把呢……啊呀!”
秦越猛的在自己后腦殼上拍了一巴掌,笑道“有了……”
甲寅不防他倏的停下,差點踩脫他的鞋跟,問道“什么有了?”
“快快回去,我想到怎么讓王樸幫忙了。”
懶和尚道“想到什么了,不會跟拉屎有關吧。”
秦越嘻嘻一笑,道“保密。”
回到徐無道長家,秦越就霸占了師父的書房,蠻橫的把門一關,說一個時辰后再給你們好看。
甲寅等人只好在花廳坐下,閑聊著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