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軍留八十具夠了,回頭寫明緣由再問朝庭申請便是。”
“……諾。”
王彥超再次拍拍秦越的肩膀,道“節哀順便。”便不再停留,翻身上馬,直向正陽關馳去。
陳疤子也拍拍秦越的肩膀,扳著他到邊上休息。
秦越再次流淚,呢喃著誰也聽不懂的話語,突然舉劍劈砍,一聲虎吼,驚的遠處戰馬嘶鳴聲此起彼伏。
甲寅正在指揮飛虎騎搭柴堆,雖然他們也沖殺了一天,但步兵營顯然比他們更累,也不愿意再見到親密戰友的慘狀,這焚尸化灰的任務就著落在他們頭上。
五大架子柴堆已經搭好,等最后一具尸體搬上后,甲寅對祁三多道“吹集合號,敲得勝鼓,大伙都來送一程。”
祁三多悶聲應了,便跑過去安排。
不一會,“嗚嗚”的牛角號吹起,緊接著“咚咚咚”的戰鼓擂起。
虎牙全營起立。
陳疤子、秦越、趙山豹、喬青山、葉虎盛每人手執一個牛油火把,靜立默哀了一刻鐘,這才分別擲向各自面前的火堆。
熊熊大火燃起,不一會就包裹了一切。
“兄弟們走好!”
陳疤子手端著竹筒,將烈酒灑向火堆,留下最后一口,一仰脖,一飲而盡。
河對岸,正在指揮大軍過營的李谷看著猛然冒起的沖天火光良久不語。
最后才長嘆一口氣,對特意又從對岸轉回來的李千冷聲道“老夫當上折子,你準備自辯吧。”
李千大笑道“李相何出此言,軍令如山,大軍要過河,這搶灘登陸是應有之義,不是這營做,便是那營干,縱有犧牲,也是正常。
更何況如今大勝,正陽關一千守軍大敗,壽州軍又敗退而逃,而我軍只陣亡區區不到兩百人,正是無上榮耀,末將是不想搶功,所以才一直不上岸,這最后的結果李相也看到了,何其輝煌。
李相,末將的成人之美好意,可別誤會了。”
李谷冷哼一聲,道“李將軍,軍中還請以軍職相稱,本帥軍務繁忙,李將軍請自便。”
“這……”李千眼里閃過一絲惱怒,臉上笑意卻更盛幾分,“是,是,末將也該收攏兵馬,這便告退。”
目視李千離去,李谷臉上的厭惡之色再也掩藏不住,不過很快又自嘲的搖了搖頭從懷里掏出一封書信,撕成粉碎,棄入淮河中。
世上最難還的就是人情債吶。
zhoong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