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出來的子弟兵中最不顯眼但心眼最多的一個,被秦越安排進斥侯隊,專職打探消息。
“有那鐵戰的消息不?”
“有,鐵大個那本是罪囚,因為守城需要人,才放出來的,現在被火線簡撥為旅帥,如今值守西大門,可出名了,城里人都喚他飛斧將?!?
甲寅笑道“飛斧將,好威風?!?
他聽說鐵戰升了官,卻是由衷的為他高興,或是因為顧北雄的緣故,又或者是因為惺惺相惜的原因,總之心頭的石頭落了地。
秦越手指敲著桌面,噠噠有聲,沉思了一會道“如此看來,這霍丘暫時我們不用去想了,索性在這鄉下各地撈夠糧草再說?!?
陳疤子卻搖搖頭道“我們在鄉下多鬧動靜是對的,但不能放棄了霍丘。
某吃軍糧近二十年,有些事最清楚不過,那鐵戰臨陣簡撥,再有本事的的也不可能立時就管的住手下兵,再加上他出身差,那就更不行了。”
秦越一拍桌子,道“對頭,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層呢,可這城防守如此嚴密,我們又如何進攻?”
陳疤子笑道“落了千斤閘,這東城和北城防守必定薄弱,因為城里只有一營人,民壯也只能協守而已,若是夜間偷偷的上城,最多兩刻鐘,就能占據城墻。
以你我,花槍、甲寅的身手,只要在墻上借一次力就能翻身上墻,堅守一時半刻的問題不大,然后大伙抬梯登城。
我們多弩弓投矛,等南城西城的敵軍主力趕來,我們已經居高而下的擺弩陣了。
要知道城里弩弓顯然并沒有多少,否則昨天偷城的兄弟不可能全身而退?!?
秦越眼睛一亮,眼盯著輿圖開始沉思。
如果,真按陳疤子所言,那么攻下霍丘似乎并不是太難,在同等數量上,虎牙營的裝備與戰力明顯高于一般的軍營,這在上次軍營大比武時就可以看出來,。
血殺重甲步,飛虎重甲騎。
全營從防御來說,也就山越營的弓手差一些,其它最次的也有掩心皮質比甲。
所以,只要攻上城頭,區區一個縣防的營兵,有信心在較少損失的前提下拿下。
但如何出其不意的偷上城頭是個問題?
他在想問題,其它人就不好打擾,個個坐著思考,唯有趙山豹坐不住,屁股挪了幾下,終是湊到陳疤子身前,輕聲問道“陳頭,能不能開個禁,喝碗酒?”
陳疤子兩眼一翻,懶的理他。
秦越卻歪了一下頭,嘴角噙著笑意道“是該喝一碗,不,大伙都好生大吃大喝一頓?!?
“真的?”
“真的?!?
秦越笑道“我們身后一定有尾巴吊著,既然如此,為什么不好好吃喝一頓呢?”
眾人這才明白過來,紛紛叫好,當下出去殺豬宰羊,捉雞打狗,整一個匪幫下山。
虎牙營人多,又要看守著征集來的糧草,便在村外沿著大路邊上支起一長排大鍋,大火熊熊的燒著。
待到日暮時分,各式肉香串和著,酒香也開始在晚風中飄蕩。
村外的柳樹林中,三個漢子不約而同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其中一個橫眉漢子道“麻的,他們在這吃香喝辣的,俺們卻要受凍挨餓。”
另一個道“要不我們回去匯報,他們在這又是吃肉又是喝酒的,干脆讓上頭帶著人馬來抄了他們?!?
“對,這就走?!?
……
霍丘縣令殷松得到探子回報已是戌時三刻,呆坐半晌,最終還是沮喪的揮揮手,道“我縣兵力單薄,只能堅守城池,四郊之鄉民……只能委曲他們了?!?
“令四城小心戒備,不得有誤。”
“諾?!?
虎牙營吃吃喝喝熱熱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