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笑笑,轉頭看那鐵戰,見其身高八尺有余,紫面方臉,怒眼圓瞪,腮邊一圈硬扎板須,身材十分魁梧,那軍服明顯小了一號,胸膛臂膀無不撐的鼓鼓嚢嚢的。
見其瞪著牛眼謹慎的看著自己,不由笑道“我,我們陳將軍,還有甲校尉,都是與顧北雄顧兄一起從高平的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你既是他的師弟,便是我們的兄弟。”
“某沒有這師兄。”
秦越嗤笑道“騙誰呢,你這人一看就是實心人,就別想著騙人了。”
轉頭又對那文弱的殷松道“明公深明大義,棄暗投明,秦某十分佩服,為了這城中安寧,我軍即刻接手城防,而這安民撫民之重任,還需明公協助為盼。”
殷松一怔,沒想到這逆周的將軍這么好說話,不由長舒一口氣,點頭贊道“若貴軍能對百姓秋毫無犯,殷某原效犬馬之勞。”
“兩軍交戰,百姓何辜。”
秦越笑道“實不相瞞,我軍乃殿前司虎牙營,與一般軍隊不同,明公但請放心。”
“既然如此,但憑將軍吩咐。”
秦越讓其稍候,與陳疤子略作商量,陳疤子負責城防,秦越負責安民,當下各營打散,分守四城,飛虎騎也分作兩隊,花槍率隊在城巡守,甲寅率隊跟著秦越直奔縣衙。
單獨率隊攻下城池,負責接管,這是新娘子上轎頭一次,秦越其實并不懂該如何做,好在殷松責任心極大。
先以大周淮南行營的名義撰寫安民告示,派員解讀,說舉城投誠,不傷百姓云云。
再奉上戶籍帳冊,安排向導去庫藏封庫,又派員去請城中大戶家主前來議事,安排勞軍等等,一項項的安排下去,井井有條。
秦越似乎只安排了快馬去行營報訊,別的時候都在被動的配合殷松,不由的對這投降縣令心生敬重。
匆匆忙到下午,城中秩序開始變的順暢自然,有一個膽大的出街,發現安全的很,哪怕遇到巡邏的飛虎騎,人家也是微笑點頭避讓,出城也是隨意,漸漸的跟著出門的人就多了起來,有幾家酒館甚至點火開門營業了。
聽著街面上該有的熱鬧喧嘩聲漸次響起,殷松疲憊的軟癱在椅子上。
秦越見其軟疲的樣子,忙道“如今城里諸事安定,明公且先歇一歇。”
“是呀,眼下諸事已了,日后只要秦將軍善待百姓即可,某先告辭。”
秦越不疑有它,起身相送。
鐵戰一直伺候在邊上,也陪著殷松進了內衙。
殷松一走,秦越也放松下了,把手里帳冊一扔,對甲寅道“這殷縣令看著文弱,和他共事半日,竟然感到了一股壓力。”
甲寅點點頭,道“這人一身正氣,一定是個好官。”
“是啊,你看那些衙役,還有那些兵將,都對他信服的很呢,不然接交哪有這般順利,說放刀就放刀,說辦事就辦事的。”
兩人喝著茶,又閑聊了一會,卻聽后衙猛然傳來一聲尖叫,兩人大驚,忙沖了進去。
卻見北院上房門前圍著六七個下人,里面嚶嚶嗚嗚的有女人在痛哭。
“怎么回事?”
“明公他……以身殉國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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