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甲寅依舊跪在地上,眼里卻忍不住濕潤了起來。
屋里的鮑劉氏這才反應過來,赤腳邁過門檻,局促的搓著手道“原來是軍中同僚,快,快起來,這兩年多虧你們照顧,還寄銅錢來,快屋里坐。”
甲寅起身,示意祁三多把馬包里的禮品拿下來,自己先進了屋,屋里十分昏暗,甲寅好一回來適應過來,只見屋里只有一張小方桌子,左邊靠墻鋪著一張大木床,床下卻有黑影在動,定睛一看,卻是頭小黑豬,心想怪不得屋里這般臭,卻是人豬同住。
正要坐下,卻見后間灶房有人影一閃,正要細看,那人影卻又閃開了,卻又有竊竊私語聲響起。
祁三多系好馬,提著馬包鉆進來,甲寅不善言語,從馬包里掏出一包早備好的銀子遞給鮑劉氏,道“嫂子,三年了,我卻是第一次來,這點東西,聊表心意。”
鮑劉氏一直站著,茫然的搓著手,顯然不知該如何接待,下意識的接過小包裹,一摸,一驚,顧不得失禮,系頭一解,露出一堆白花花的銀子,雙手立馬顫抖了起來,把銀子往桌上一放,撲通一下跪倒在地。
“小客人,受不得如此大禮,請收回去,收回去。”
甲寅一把將其扶起,心中疑惑再也忍不住,問道“嫂子,我與鮑兄一起浴血拼殺,是真正的生死兄弟,嫂子不要見外……另外,我們陳頭這三年來都有寄銀子過來,前后已有十二兩,你們……你們為何還過的如此艱難?”
鮑劉氏疑惑道“確實有收兩次銅錢,一次一貫,若不是這些錢救濟,我們孤兒寡母的也挺不過來,說起來真要謝謝你們。”
“嫂子,你記錯了吧,是銀子,不是銅錢,寄銅錢多重呀。”
“可……可我們收到的確實是銅錢呀。”
“那莊家呢?”
“莊家也是一樣,二丫,去叫你莊嬸過來。”
灶下有人脆脆的應了聲,然后就聽到有人跑出去了。
甲寅知道其中必有問題,陳頭不可能騙自己,托的郵路不是隆昌行就是蘇記廣順堂,那么中間哪個環節出錯基本是明的了,他定定心神,想了想問道“我們寄過來的銀子,你們拿到的是銅錢,不知這銅錢你們又是從哪拿來的?”
“莊七公那,他是我們這的里正,每次都是他家幫傭幫著我們背來。”
甲寅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以目示意祁三多,祁三多在其眼里看到了殺機,立馬出門將另兩個馬包取來。
甲寅也不避嫌,脫了短褂,換上緊袖緋色戰袍,套上薄底快靴,扣上七星虎頭腰帶,祁三多也跟著換裝,卻是勁衣短打,牛皮銅釘護腕。
鮑劉氏站在邊上手腳無措,眼見這小客人換上將袍,頓時變的威風凜凜,著實不知道該怎才好。
“嫂子不用擔心,我來了,什么虧也不會讓你們再吃。”
不一會,莊橫家的來了,甲寅見其衣著稍好一些,但一臉菜色卻是相同,一問之下,果然三年來也只收到兩貫錢。
甲寅再也忍不住,問明莊七公的家,讓兩家人都跟著,提刀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