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居潤除左領軍上將軍外,還有兩個職務,一為宣徽南院使,掌兵案,騎案。二判開封府。
這還不夠,還有位張美。
張美是左監門衛上將軍,充宣徽北院使,判三司。他一手掌宮城諸門禁衛門籍,一手掌國家財計,一手掌軍隊倉案和胄案。
兵權五分,軍政財三分。
除此外,東有魏王符彥卿坐鎮大名府,西有向訓在洛陽留守。
從理論上講,十分牢靠。
任一方有所圖謀,都必須過五關斬六將才行,郭榮為保身后事,算的上絞盡腦汁了。
可緣何歷史上“黃袍加身”卻十分順暢?
秦越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為何……”
“滾吧,別在老夫這礙事,也別再問來問去的,做事情別忘本心便好。”
“偷得浮生半日閑,睡一覺又怎么了。”
秦越嘴上這么說著,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起來,懶洋洋的走人。
他也知道,再問,就真的不合適了。
李谷目視其離開,腦海里卻浮出王樸那一臉鄭重,他輕嘆一口氣,緩緩的在竹榻上躺下,眼角有濕意氳出。
……
秦越知道李谷話未說盡,可自己政治智慧也就那樣,有些事情還是想不通,回府思考了半天,還是召開了個小型的會議。
與會者木云、甲寅,花槍。
“我總覺得京城會有變故發生,你倆一個政壇熟,一個江湖熟,分析一下看,京師的情況。”
“京師事,你最清楚不過,卻不知要分析什么。”
“比如,以前如日中天的殿帥張抱一,緣何一日之間就被解除兵權?”
木云笑笑“此事卻是最明白不過。”
秦越訝然“啊?我卻是一直想不明白,快,有什么說法。”
“周帝班師回朝途中,于澶州盤恒七八天,唯張永德親伺湯藥,此中意再明白不過,若有不測,繼位者張永德是也。”
“也就是說點檢作天子不是謠傳?可結果并不是。”
“回到京中,軍隊各自歸建,大義名分已失,若還想傳位于他就不可能了,只有傳少帝一途。”
秦越拍拍腦袋,沮喪的道“我豬腦袋,那張帥更是豬腦袋一個。”
甲寅卻還是沒聽明白,問道“我怎么繞糊涂了呢,為什么回京就不行了。”
木云對郭榮沒好感,只以周帝相稱,但對甲寅卻有很好的耐心,當下解釋道“因為澶州乃周帝龍興之地,后續又是張永德坐鎮,近十年的仁政施治,全天下再沒有澶州百姓更忠心的了。
而且,十萬大軍在手,若有萬一,張永德既是都點檢,又是周帝身邊最親信之人,可以順利接位。回到京中,哪怕周帝想傳位于他,別人也不會同意。”
“別人,誰?”
“滿朝文武,越是重臣,越是會堅定的支持小皇子繼位,因為只有這樣,自己才會真正的名利雙收。”
甲寅不滿的道“也就是說沒有忠誠。”
木云笑笑“什么叫忠,全心全意的輔佐小皇子難道不是忠?轉而支持張永德才是史家所罵的貳臣。”
“……”
甲寅撓撓頭,又問“哪為何又解了他的兵權?”
“避嫌。在他那位置上,不進步便只有退卻一途,李重進遠走揚州也是這個道理。”
甲寅立馬又精神了,問“不傳位張帥,傳位李帥也不行么?”
“一來他曾在老皇病榻前發過誓,二來他這么多年來刻意遠離中樞,朝中幾無人脈了,真傳給他,他也沒本事接。”
“……”
………………………………
史記周世宗既定三關,遇疾而退,至澶州遲留不行,雖宰輔近臣問疾者皆莫得見,中外洶懼。
時張永德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