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癟孫,別拉上我。”
“還有你們,別在老子面前晃蕩,小心我給你們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看到?jīng)],先帝圣像在此,他正張著眼睛看著你們呢。”
郭榮畫像高懸著,他倆進來時早看到了,可只能視而不見,如今被甲寅一點明,崔郭二人頓時尷尬起來,只覺著那畫像上的人,眼珠子果然仿若活的一般,正盯著自己看,崔翰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貴客當面,豈容你這莽夫放肆,滾。”
秦越抄起茶杯便向甲寅擲去,然后兩人一個抄著椅子,一個扳著茶幾,眼看就要上演龍虎斗,郭岑連忙圓場勸解。
眼見甲寅拂袖而去,秦越放下茶幾,無耐的道“原先以為,某作為大周朝最年輕的節(jié)帥,走路都可以帶風的,其實心中苦,唯有自個知,今日讓兩位貴使見笑了。”
崔翰心中曬笑,心想嘴上無毛之輩,邀功幸進之徒,又有什么真本事了,他見秦越一付慫包的樣子,好替朝廷惋惜名器,嘴上卻道“官家臨行前特意交待,說甲將軍最是憨直不過,乃性情中人,可實在沒想到竟然如此膽大妄為,敢當大帥面撕了詔書,如此大逆不道之徒,還請大帥嚴懲為盼。”
“嚴懲?”
秦越苦笑道“某這一鎮(zhèn),總共五軍,他與其它四位軍頭皆為結拜兄弟,某拿什么嚴懲?實話對你說吧,有些人,可以共患難,卻不可以同富貴。某雖與他兄弟相稱,但如今,唉……
官家日理萬機,有些事難免想不周全,你們做臣子的,為何就不補補漏呢?給某來信,給某詔書,為何不給甲將軍也來一封?他可是與官家有學拳之誼的,卻遭爾等如此輕視,讓某如何奉詔?”
“……”
“詔書里對其它諸將皆有封賞,寫的十分明白,只需秦帥將名單報上去即可。”
“不一樣,不一樣,這能一樣么,你不知道甲將軍一是一二是二的性子,早先還天天夸耀著說練氣八式,說他與官家的情誼,可如今,他與其它諸將一般無二,把他的面子都削盡了,你說他要不要惱羞成怒?”
崔翰與郭岑面面相窺,實在沒想到,事情竟然變成這個樣子了。
難道傳言有誤?不是說甲寅便是秦越的影子分身么,也有不和諧之日?
想想也是,高官厚祿在前,誰不想進步?
唉,這一步棋走差了。
還好,既然與官家有學拳之誼,那就好說,事情總有斡旋的余地。
“那能不能請他回來,某與他解釋解釋……”
“某可不敢再觸他的霉頭,那就是個不講理的二愣子,啊,他動刀子是不會的,就怕他再放狗咬人。”
崔郭二人再一次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
甲寅進了后院,便換上一副嘴臉,嘻嘻哈哈的問赤山,裝的像不像,見赤山咧著嘴給他豎了兩個大拇指,這才滿意了,哼著荒腔走調的小曲,進了內書房。
“陳頭,我和九郎把使者耍的團團轉,哈,真是爽意。”
孤身一人在那喝酒的,正是許久不見的陳疤子,聞言笑道“老實人捉弄人,最是難辨,誰會想到憨憨直直的虎子,也會耍小雞肚腸了。”
甲寅給陳疤子倒?jié)M酒,自己也端起碗,與其重重一碰,這才不滿的道“我又不笨。”
陳疤子笑笑,端起酒碗,兩人都一氣喝干,又不約而同的徐徐呼出酒氣。
“這下好了,我們仨又可以在一起了,你繼續(xù)當兵馬都指揮使,我來當衙內親兵都指揮使,九郎專拿主意,我們一路打到汴京去。”
“別想著偷懶,你那位置,某可不接。”
甲寅訝道“你不接那位置,那你回來干什么?”
“陳頭專負責坐鎮(zhèn)練兵,你專負責打仗沖鋒。”
回答他的,是秦越的聲音。
甲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