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整個大陸最東部的土地,擁有著最多樣的地貌,整個國家外部環繞著低山丘陵遍布著密如絲網的河道,而穿過外部丘陵,整個齊境內部是廣袤的平原,綿延百里的稻田雖然無法供給整個大陸但卻可以輕松地保證齊境內部自給自足,他們不需要建造大量的城墻保衛城市群,因為建在丘陵之間的堡壘輕松地將敵人拒之門外。
然而唯一可能突破外部丘陵的地方就是和楚地相連的狹長走廊。
經過整整三日半的行軍,四萬多楚軍成功抵達了齊國都城,齊戩修筑了大量簡易木屋來幫助安置楚國軍隊,那聯排的木屋從遠處看就像低矮的長城,整齊有序。
“參見楚公。”
“請起,”李震走上前,“使者前來必當勞累,先坐下休息吧。”
“不必了,君上要我先行出迎,請楚公入城休息。”
“哦,這么急嗎,我想等部下安頓好,再入宮面見齊君。”
“楚公,您地位崇高,臣下不敢怠慢,君上亦不敢怠慢,若您不愿入城臣下無法向君上交代。”
“嗯,你先下去吧,待我洗浴更衣就給你答復。”
“臣下告退。”
使者走出帳篷,李震坐回椅子上,陳且和葉承幾乎同時起身,他們都表現出了相同的顧慮。
“今天就讓年輕人先表現吧。”李震喝了一口茶,“葉承你說說你的顧慮。”
“諾,君上,齊公如此著急地請您入城無非是有一點顧慮,您坐擁四萬大軍,讓您率軍入齊是奉了晉王的命令,他不得不為,然而齊軍北上都城空虛,您依舊讓他感到不安,只有讓您進入城內,他才能安心。”
李震點了點頭,“陳且你想說的也是這些吧。”
“是的,君上。”
“很好,也不需要我再多聽一遍同樣的話了,”李震放下茶杯,輕輕搖了搖手指,“我必須前往。”
“君上!”
“夠了,齊戩奈何不了我,且不說城外這四萬子弟兵,他心里也有數,晉王龍威猶在,誰敢造次,何況我若是拒絕進城那才是徒增猜忌。”
“那請帶上臣下同去,若有危險,我也可以護衛君上。”
“當然。”
齊城內,齊戩坐在松軟的軟席上看著新編著的諸國。
“君上,”賃伯走上前,“楚國公就要抵達宮內了。”
“嗯。”
“您不準備一下會見他?”
“準備一下?”
“準備一下就是”
“賃太公,你知道在我父親眼里,我是個怎么樣的孩子嗎?”
“臣不敢妄議揣測。”
“那我告訴你,他一直不信任我,不認為我有資格繼承他的爵位,可是他僅僅只有我一個孩子!”齊戩注視著賃伯,“太公,每次他一打罵我,您都會護在我的身前。”
“君上,舊事就不提了。”
“對,這是舊事,”齊戩走向桌旁,他隨手拿起酒壺,倒下一杯,“您渴了吧。”
“謝君上。”
“你知道我父君在我面前提的最多的是誰嗎?”
“是,是先夫人?”
“先夫人?呵呵,在他眼里我母親還不如一位攻城略地的將軍重要,女人在他眼里一文不值,否則怎么只有我一個兒子,”齊戩皺起眉頭,“他嘴里總有一個人,李震。就是他,李震。一個和他一樣古板,自私,滿口仁義道德的偽君子!”
“君上,這樣稱呼先君不太好吧。”
“對,對,不好,現在父君早就去世了!”齊戩躺在軟席上長舒了一口氣,“如今這個天下,還是晉王的嗎?”
“君上此話千萬不可亂說啊。”
“呵呵,亂說,你以為還是幾十年前的三晉大地嗎?如今諸國雖稱公稱侯,哪個不是享受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