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源站在龍原港前。
潛龍江橫穿過整片大陸,從北境到晉國在往東流向楚國最后匯入東海。
龍原港修在潛龍江的左岸,離龍原不過幾里地。
“北境有什么動靜嗎?”魏源背著手,他感覺到身后的動靜。
林霄寒站在那,如今的他已經成熟了不少,原本犀利凌厲的眼神也變得溫潤地多,他走向魏源行了個禮。
“白凜已經動身前往龍原了,另外北境沒什么動靜,安分地很。”
“嗯,”魏源活動活動脖子,“做的不錯,不過你沒能得到一個最重要的消息。”
“什么消息?”林霄寒有些不解,魏源眼界很寬,他總能想到一些常人無法察覺的細節。
“你北軍駐地靠息沙城很近,你難道不知道對龍原威脅最大的是誰?”
“您是說公孫宇?”林霄寒皺了皺眉,“他被貶那么遠,手下又沒有軍隊,如何產生威脅?”
魏源搖搖頭,“霄寒,這幾年統帥北軍,咱們見的不多,你還真是沒什么長進啊。”
“您到底是”
“息沙城當然沒什么威脅,但是他,他是先王嫡長子,只要他的身份在,無論他在哪只要沒死,就是大患!”魏源指著林霄寒,讓他有不知所措。
“我知道了,我會多加注意的。”林霄寒點了點頭。
江面寬闊,來往的船只不絕,山巒疊嶂,叢陰翠綠,這片光景怕是當世最難得的美麗。
“可惜啊,這份美麗留不了太久了,”魏源嘆了口氣,“北軍是王的北部戍衛,整個晉國北邊的門戶,你一定要把守好。”
氣氛立即變得嚴肅起來,林霄寒看出了魏源的顧慮,四方諸侯想要最快到達龍原的方式必然是走潛龍江。
雖然還不清楚北境的情況,但白凜的到來絕對不會有什么好事,再加上遠在息沙城的公孫宇,如今看似太平的三晉大地,已經暗流涌動危機四伏。
“我會的,您相信我,”林霄寒干咳兩聲,“那我先回去了,陛下那邊我還沒拜見過。”
“北境來信了,”魏源把一封書信遞給林霄寒,“給你的。”
“我,我的?”林霄寒接過信封。
“回去吧,好好準備準備,在陛下面前表現地好些。”魏源重新走到江邊,坐在那看著江面來回的游船。
林霄寒打開信紙,一封獨孤裕的來信:
霄寒,這幾日瑾兒的狀態很好,前些日子,我帶著她去了趟尋溪閣,老閣主說她現在已經不再是以前那樣毫無知覺了,或許很快她就可以蘇醒。
等了近十年,等到這樣一個消息,實在令人激動,當年因為我的疏忽叫你們兩人難成姻緣,你久戰不娶我知你所想,現在終于可以等到頭了。
我會照顧好瑾兒,你放心。
信封合下,林霄寒的眼睛里閃爍著淚光,這些年他一直置身于為晉王戍守北疆的工作中,因為他篤定只為等待獨孤瑾的醒來,別的他不想管太多了。
林霄寒揚起馬鞭,駕著駿馬疾馳而去。
或許整個晉國軍隊里只有他一個來自北境的將領,只有他一個沒有什么背景甚至父輩沒有一官半職的將領。
他靠著自己本事封侯拜相,成為北軍統帥,受封子爵。
可是那時的自己,本來不過一介平民,若不是獨孤瑾,或許現在還身居鄉野,無所事事。
北境人傲啊,傲啊,傲有好處也有壞處,至少在加官進爵這方面沒一點優勢。
父親是一方小富農,林家在那塊地方起碼還是有點地位的,那年不過十七歲的林霄寒背著行囊走上了參軍的道路,他不喜歡父親對著農田整日發呆的樣子,那樣簡直是浪費時間。
于是那個晴朗的午后在父親完成了上午的勞作回到家里的時候,他打掃好屋子,和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