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味道不錯啊,”李逝看著滿桌的好菜,胃口大開。
常力山雖然性格粗獷,做事大大咧咧粗枝大葉,但他也在江湖上混了許久,酒席參加的比自己在家吃飯還要多,對菜的研究也算不少。
常力山拿著筷子指了指那盤過油肉,“嘗嘗這個,你再點評點評。”
李逝夾起一口,放入嘴中咀嚼著,那味道著實和普通的肉絲有別,直叫李逝嘖嘖稱贊,“這道菜可以啊,肉質(zhì)鮮美不說,還有一種別樣的香滑,不僅有炒菜的特色還又煎炸的味道。”
“對頭,”常力山大笑起來,“我和你說,雖然這龍原我是第一次來,但這有名的晉菜我可吃了不少,要說好,這家這味絕對是頂尖的,不說別的,就說這過油肉就有十幾種做法啊。”
“十幾種?這么多,那你倒是說說啊。”
“嘿嘿,就知道你喜好雜學(xué)趣知,就連廚道學(xué)問你也想涉獵啊,”常力山放下筷子,仔細(xì)想了想,“過油肉,味道重于外表,做的就是一個香字,你看咱們面前這洋蔥過油肉,算是最常規(guī)的做法,要說別的,那還有椒麻味的,大米鹵汁味的,炒黃豆芽味的,等等各種做法,但是萬變不離其宗,不管做法的微調(diào)怎么說都不能改變這道菜最核心的做法,里脊肉的腌制。”
“這里脊肉有什么玄機(jī)啊,不就是把肉放在油里浸潤一下嘛。”李逝有些不解,若是說這做菜核心在配菜和醬料上倒是有個猜頭,但要是說肉才是根本特色,這就讓人難知其宗了。
常力山夾出一塊肉放在李逝碗中,“看看,仔細(xì)看看,這肉有什么不同。”
“不同,我看看,呀,這肉上面是,是包了層什么東西啊。”
“哈哈,這是在煎炸之前用黃醬,花椒水,醬油和鹽腌制了。”常力山笑了笑,“所以啊你才覺得包了什么東西,這美味也就源自于此。”
李逝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這下記住了,有機(jī)會回去,告訴李麟去,怕是他又能高興好一會。”
李逝笑了起來,顯然他又想到了過去昏山生活的日子,那么簡單無憂,每日比劍,念書,漁獵試菜,好不快意,然而現(xiàn)在這一切卻成了妄想。
他們正吃著飯,外頭就傳來了隆隆的馬蹄聲,李逝和常力山覺得奇怪便起身走出去一看。
果然是一隊兵馬在向內(nèi)宮行進(jìn),那旗幟上鮮明地寫著楚國。
看來是李權(quán)將所欠缺的御供補上來了。
馬隊后,葉瀾駕著馬,護(hù)衛(wèi)著隊尾。
他一眼看見了李逝,站在階梯的最上面,雖然個頭不是最高,但身姿挺拔,氣宇軒昂,他和那個過去的李三一點也不一樣,葉瀾現(xiàn)在才正真看到李逝非同常人的智慧和隱忍,這樣由內(nèi)而外的王貴之氣竟可以輕易地收斂起來,讓那寧泉宮中眾人都根本感覺不到絲毫,就連葉瀾自己在第一眼看見李逝時都只以為他是個簡簡單單的小侍從。
葉瀾給前面的軍士打了聲招呼便調(diào)轉(zhuǎn)馬頭,走到酒樓前,一步下馬。
“好久不見,”葉瀾行了長揖,“參見李伯。”
“行了,我這個剛封的伯爵可一點用也沒有,還是叫我李逝吧,我不過是來晉國做質(zhì)子的,沒那么多禮數(shù)。”
“好,”葉瀾笑了笑,“李逝,沒想到咱們能在這見面。”
“我也沒想到啊,”李逝側(cè)過身,“這位是常力山,我兄弟,和我一起來的龍原,這位是葉承葉將軍的弟弟葉瀾。”
“嗨,哪還要你介紹吶,”常力山一把摟住葉瀾的肩,“咱和葉公子那可是故人吶。”
“行行行,好好,”葉瀾急忙撒開常力山,“別抱著我,行了行了。”
常力山一臉尷尬地放下手,他的這種熱情倒是平人都消受不起。
“進(jìn)去說吧,正好吃點,”李逝招呼著葉瀾,他也有好多話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