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氣的臉龐,竟笑了。
“參見父君。”
“你來啦,快坐。”魏嵇緩緩睜開眼睛,望向魏荀。
“謝父君,”魏荀端正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父君,不知何事召兒子前來。”
“呵呵,父親叫兒子過來,難道非要有事嗎?”
“是兒子說錯話了,父君召兒子來,自然隨意,兒子沒有怨言。”
“沒有怨言?”魏嵇嘆了口氣,“我雖一直不說,但也清楚,你的怨言不少啊,父親病得很重,很重,今天難得有力氣說話,就想和你聊聊。”
“父親想聊些什么?”
“沒什么,”魏嵇咳嗽了兩聲,“你說說,若是李震不選擇把宛城歸還,你會出兵嗎?”
魏荀被問到了,他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若是不出兵,那兒子何必連兵呢?”
“這么久了,你還放不下這么點小事嗎!”
“正是因為這么久了失地還是不能收回,兒子心里才痛!才不甘吶!”魏荀的言辭有些激烈起來,“這么多年了,父親還是沒變,還是在怕,在怕什么!在怕您心目中的美好世界被打破!可您清楚,這天下維持不了多久了!是該洗牌了!”
“你放肆!”魏嵇狠狠地拍了一下床沿,魏荀不再說話,靜靜地看著他。
“孤再問你一次,若是孤死了,你繼位后,能不能繼續孤的事業,走孤的路。”
魏荀閉上了眼睛,他緩緩站起身,“父親,您這算是給兒子最后的機會嗎?”
“你當我老了,病了就什么也看不見了嗎!你這幾年權力大了,干了那些事,孤確實管不了,孤確實力不從心,但孤看得見!”
“呵呵呵,好啊,父君,兒子告訴您,兒子會廢棄您所有的法案!兒子要征伐天下!兒子要大一統!”
“好一個大一統!來人!”
魏嵇話音剛落,數十名甲士便沖了進來,死死圍住魏荀的去路。
“父親對不起你了,”魏嵇嘆了口氣,“你難繼大統,你必然是天下的禍害。”
“父親是想殺了兒子嗎?”
“是啊,可孤給了你機會了。”
“可兒子也給了您機會了,”魏嵇瞪大眼睛看向魏荀,那張臉似乎突然變了樣,變得陌生了,冷酷了。
“都出去吧,”魏荀坐回了位置,那些士兵聽到了魏荀的命令紛紛退了出去。
“你!你!”
“父親,別生氣了,畢竟兒子希望看著你安詳地死去,”魏荀給魏嵇蓋好被子,此刻的魏嵇因為憤怒,病癥突發,沒了力氣。
“父親,兒子想問問,若是殺一人而救天下萬民,這樣對嗎?”魏荀平靜地看著那掙扎著的老父親,頓時笑了,“我相信您要是能說話的話,一定是愿意的,好了,兒子也不多說了,這救天下萬民所要犧牲的第一個人,便是父親您了。”
魏荀拿起了一旁的枕頭死死扣在了魏嵇的臉上,他緊咬著牙,看著父親無力地顫抖了兩下,便徹底沒了氣息。
他似乎釋然了,癱坐在椅子上。
“父親,父親!”魏荀閉上了眼,“兒子不要做人臣,兒子要做王!做這亂世的梟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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